出眾風流長孫皇後!
去年冬天,叛離東突厥的北方各部紛紛推舉薛延陀的首領乙失夷男為可汗。乙失夷男心裡雖然很渴望,可表麵上卻一再推辭。因為一旦自立為可汗,就意味著與頡利可汗勢不兩立,成為東突厥最首要的敵人,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所以乙失夷男不敢貿然行事。
就在這時,一個名叫喬師望的大唐特使,千裡迢迢給他送來了一道冊封詔書。這道詔書是大唐天子李世民頒發的,不但冊封他為“真珠毗伽可汗”,還賜給他象征著權力和威嚴的“鼓纛”(巨鼓和大旗)。乙失夷男激動萬分,隨即遣使到長安入貢,同時登上可汗之位,宣布成立薛延陀汗國,建立王庭於鬱督軍山下。
從此,薛延陀的勢力空前壯大,東至靺鞨,西至西突厥,南接沙磧,北至俱倫水;回紇、拔野古、阿跌、同羅、仆骨、霫諸部落皆屬焉。
今年秋季八月初八,乙失夷男又派遣其弟統特勒入唐朝貢,李世民又賜以寶刀和寶鞭。大唐與薛延陀的關係迅速進入了蜜月期。
很顯然,李世民所采取的是“遠交近攻”的戰略。他主動對乙失夷男進行冊封,承認薛延陀獨立,與其建立同盟關係,擺明了就是要讓東突厥陷入腹背受敵的困境。麵對如此不利的戰略形勢,頡利可汗大為惶恐,隻好硬著頭皮向大唐稱臣,並且要求迎娶唐朝公主,“請修婿禮”。誰都知道,這種表麵上的低姿態隻不過是頡利的權宜之計。對此,大唐君臣自然心知肚明。
兩儀殿內,燭火通明,李靖奉命麵聖“臣拜見陛下。”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奏疏,看向李靖“愛卿,朕請你來,你可知為何事?”
“突厥!”李靖道。
“卿果然爽快,且說說看。”
李靖說道“武德年間,中原戰亂。大漠之地,東自契丹、室韋,西儘吐穀渾、高昌諸國,皆惟突厥可汗馬首是瞻。突厥控弦之士百萬,而我可用於西北者,二十餘萬而已。再者,突厥兵眾,皆驍勇善戰。突厥騎兵,更是來去如風、銳不可擋。”
“如此說,突厥不可打?”李世民皺眉,顯然對於李靖的低調言論不感痛快。
“李靖之意,是要慎兵。我有明君賢相、謀臣勇將,此是我之長於突厥者。”
李世民和李靖心裡都知道,突厥,遲早要打,一定要打!突厥,這個以狼為象征的北方草原民族,其先為匈奴彆支,族姓阿史那氏。北魏時,移居金山(今阿爾泰山),曾臣服於強極一時的柔然,被柔然役為冶鐵的工奴。族名何以改為突厥,不甚清楚。一種說法是遠望金山狀如兜鍪,而兜鍪俗稱“突厥”,所以即以居地之名作了族名。其本族傳說阿史那氏乃是狼的後裔。大約狼曾是其祖先圖騰崇拜的偶像,故而其大小營門皆樹狼頭纛,以示不忘本。
突厥在北方邊境的囂張,讓大唐一日不敢懈怠軍備。
李世民起身走下禦座,說道“朕請愛卿看一封奏疏。”
李靖雙手接了,是代州都督張公謹的上疏。奏疏所言,乃是張公謹派人刺探得來的突厥內情。疏中寫道,突厥可伐者有六“其一,頡利縱欲逞暴,誅殺忠良,親近奸佞。其二,臣屬於突厥的薛延陀等諸部皆叛。其三,突厥貴族內部不和,突利等人皆為頡利治罪,不能自保。其四,塞北遭到霜旱之災,糧草匱乏。其五,頡利委任其他部族將領,而各族將領與其離心離德,大軍一到,其內部必然生變。其六,中原人被頡利虜入漠北者甚多。聽說他們嘯聚山林,結寨自保,我大軍出塞,必有響應。”張公瑾對形勢的判斷既全麵又準確,可謂一針見血。
李靖細讀了,說道“陛下欲用兵,李靖請效力。”
李世民喜上眉梢“得卿一語,朕意已決。”
李夫人正在家中擺弄盆景,心不在焉。看見李靖回來,忙起身相迎“夫君,你回來了。”
李靖望一眼李夫人,拉起她的手“夫人,你猜陛下召我何事?”
見李靖的眼中閃爍著光芒,李夫人問道“是為突厥嗎?”李靖少言,但李夫人能讀懂他的眼睛,他的神情。
李靖邊捋著胡須邊說道“陛下已決定出兵突厥,我大唐一雪前恥的時候到了。”
李夫人端了一壇酒出來,李靖詫異“夫人,你這是?”
李夫人笑了,一邊倒酒一說“夫君,我陪你喝兩杯。這麼多年以來,我知道,你一直在等這一天。”
“夫人,你最懂我。”李靖深情望著李夫人,她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美人,多年來一直陪伴在他身邊,歲月帶走她少女的清純稚嫩,卻更添許多堅韌成熟的風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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