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眾風流長孫皇後!
轉眼,李世民和無垢在九成宮住了有一個月了,這裡確是居住的好場所,調養精神的勝地,唯一的缺憾就是缺乏水源,水都是從澗穀引來的。要解決這一問題,也不是人力所能辦到的,李世民心裡對此一直念念不忘。
四月十六這天午後,李世民和無垢在九成宮散步,難得的閒情逸致。微風徐徐吹來,帶來清涼的舒適。無垢今日穿了件鵝黃色曳地長裙,海棠色寬袖長衫,雲髻上簪了朵鵝黃色牡丹花,薄施粉黛,額間輕點朱紅,裙裾飛揚,夫妻倆沿途觀賞樓台亭榭,信步走到西城的背麵,在高聳的樓閣下小憩。
李世民低聲問道“累不累?你要累的話我們回去。”
“不累。”無垢搖頭道,來九成宮這麼久,她還是頭一次和李世民這麼悠閒地散步。
旁邊有一片桃林,李世民手指著幾株開得最豔的桃花,說道“九成宮的氣溫低,這裡的桃花花期能開到五月呢。”
說話間,清秋已經摘了一些桃花過來,“陛下,皇後,這裡的桃花很甜,我摘了些回去釀桃花蜜。”
“秋兒,你鞋子上哪來的泥巴?”無垢疑惑地說道。
李世民也疑惑,“這個地方怎麼這麼濕潤?”
無垢略一思索,道“陛下,你看其它地方都很乾燥,獨獨這裡這麼濕潤,我想,這下麵或許有水源。”
“嗯,很有可能。”
李世民喜上眉梢,三步並兩步走過去,用手杖不斷地通導,宮人們也找來些棍子挖土,果然越來越濕,還挖到了鬆散的沙粒層,不一會兒,突然就有一股泉水源源不斷地湧了出來。
“果然有水源!”李世民大喜,隨即命令宮人在泉水下邊砌上石檻,引來水流入石砌的溝渠。
一些宮人們在乾活的同時,也沒忘了掬一捧泉水喝上一口,“好甘甜的泉水啊!”
“有泉水了!有泉水了!”宮人們奔走相告,整個九成宮都傳開了。
聞訊趕來的閻立德高興地手舞足蹈,他跪倒在地,說“天降吉兆!天降吉兆啊!臣費勁心思且尚未能找到水源,不曾想陛下和娘娘一來便發現了水源,泉水不僅是天象的精華,也是地神的環寶,它的滋潤可以使萬物生長,就如同陛下的深恩永無休止,天子的恩澤永遠流布人間。大唐萬歲!陛下萬歲!皇後娘娘千歲!”
其他的大臣也都跪倒一片,“大唐萬歲!陛下萬歲!皇後娘娘千歲!”
閻立德這一說,李世民更高興了,“眾卿平身,今晚朕將在丹霄殿置酒,宴請大家,都把家人帶上。”
“謝陛下!”
“陛下,為這泉水賜個名字吧!”閻立德趨前一步說道。
李世民望一眼無垢,說道“泉水清冽甘甜,就叫醴泉吧。”
大家都愉快地品嘗泉水,泉水清澈如鏡,經過石渠往南灌注在丹霄宮的右邊,往東流淌於雙闕之下;流泉貫穿於鏤刻圖紋的宮門,縈繞著紫房宮;泉水激揚起的清波,能將濁穢的渣滓蕩滌;它可以使人養成純正的稟性,可以使人的心神玲瓏透剔。
薄暮時分,丹霄殿一派熱鬨。
李世民笑容滿麵,對大家說道“諸位,今日,朕和皇後發現了醴泉,此乃祥瑞之兆。朕要在九成宮立碑紀念,碑文就由魏征撰寫,歐陽詢來書寫。今天的宴會不設史官,大家開懷暢飲。尤其是年輕人,要怎麼喝、怎麼玩兒,都隨你們!”
“陛下萬歲!”李世民說完,引來一片片笑聲和掌聲。
樂伎輕歌曼舞,帶著馥鬱清冽的香氣輕拂著衣衫,使人無不感到賞心悅目。
席間,大家相互敬酒,一些皇子、公主,還有世家公子、千金,玩起了行酒令的遊戲。論行酒令,最出彩的還是李泰,他最喜歡吟詩作對,文采在幾個皇子中也是最好的。一個小姑娘引起了無垢的注意,她一襲紅衣,有著清秀的麵龐,婀娜的身段,在一眾人中很是出挑。
“陛下,你看,那是誰家的姑娘啊?”無垢指著那個小姑娘問李世民。
李世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奧,她是閻立德的女兒,聽說詩作得不錯。”
“哦。”無垢讚許地點點頭。
窗外,皎潔的月亮灑下迷人的光輝,悠悠的山穀中,陣陣微風吹來,帶來清涼的愜意。丹霄殿內,觥籌交錯,笑聲不絕於耳。
後來,由魏征撰寫、歐陽詢手書《九成宮醴泉銘碑》一直被譽為“楷書之極則”,倍受人們喜愛。此碑高二點四米多,寬一點,二米,宇二十四行,滿行五十字。用筆方整,且能於方整中見險絕,字畫的安排緊湊、勻稱,間架開闊穩健,在中國書法史上產生了巨大的影響。當然,這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