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宗!
楊昭十六七歲,為人熱情,因為年齡相仿,就落腳在趙玉奇家。趙玉奇帶他把整個村子仔細看了一遍,又領著他去幸存下來的村民家裡搜集信息,這樣一來就住了七八天。走的時候給了些錢給趙氏兄弟,否則,他們倆怎麼可能撐到現在,隻怕早餓死了。即使不餓死,也去乾偷雞摸狗或者強盜勾當了。
楊昭說,三個月前的異獸突然來犯全是鎮金堂一手造成的。鎮金堂一直覬覦徐家村的金山,卻一直搞不定。沒有辦法,這才讓黑炎宗出麵弄出點動靜,嚇嚇徐家村的人,讓他們賣了金山。黑炎宗本來也不想鬨出大動靜,畢竟,他們一直居於幕後。可沒想到的是,黑炎宗中大宗將的三弟子和鎮金堂堂主段金彪的關係不錯,實在熬不過段金彪的軟磨硬泡,就偷偷把百獸壺拿出來,打開了百獸壺的封印,這才有了徐家村慘案。
那些逃出來的凶獸四處逃竄,危害各個村落。據楊昭說,那些凶獸一出來,似乎就劃好了地盤,一般來說,不會有兩拔凶獸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沒錯,”趙玉立狠咬牙關說,“而且,要不是那個楊昭,我們也不會知道怎麼運用那原魂碎片的力量。”
“啊?”苟旦驚道,“你們把原魂碎片的事告訴楊昭了?”
“哼,我們有那麼傻?”趙二爺得意地說,“財不可外露的道理你不懂?”
苟旦笑了,說“這隻怕是你哥教你的吧?”
趙二爺這才想起,昨天苟旦爬窗戶偷聽了他和哥哥的談話,一陣臉紅。
趙玉奇說“我們見楊昭在對付一些村裡的野獸時,會使出一道紅色光球,就問他是怎麼回事。他也就簡單地說了一下,說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就說了些凝神聚氣之類的方法,我們這才按他說的,把原魂碎片的力量發揮了出來。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他們那套修行的方法,好像與我們三個人的不太一樣,挺複雜的。”趙玉奇說。
“是呀,”趙玉立接過話頭,“我都聽得瞌睡了,好像是要什麼龍須木,龍涎草之類的東西,反正搞不清楚。哪像我們這麼簡單,一想就有紅球冒出來。”
苟旦說“你們要報仇,和我沒關係,我也不阻攔,但彆想拉我下水!這樣吧,你們倆可以跟著我走,不過,等我的錢花完,你們不走也得走了。如果同意,就上馬,不同意,那就後會無期了。”
趙氏兄弟一聽,商量了一下,至少暫時解決了溫飽問題,有機會再拉他下水好了。一路上,趙二又是狗哥又是狗爺地叫,被苟旦扁了不知多少回。
這禁州地界,不知有多寬,他們三人又沒有地圖,都是走一步看一步。隻知道一個大概。
禁州,聽老人或過往的客商描述,整體地形像是一個長方形。北起鬼獄森林南部邊緣,南達蒼河北岸,東邊也是一條南北走向的山脈,名為截山,可能是截斷的意思。翻過截山是什麼地方沒人知道。苟旦家所在的苟家村就離截山不遠,也離鬼獄森林不遠,相當於剛好在整個禁洲的東北角。禁州西邊,是個大沙漠。
苟旦從東邊的苟家村出發,一路往南往西,一直到這三星村,走過的地方都沒有見到爸爸,隻能一路往西邊走了。
據趙氏兄弟說,過了西邊那個集市後,就是一個規模不小的鎮,名叫孤煙鎮,離這裡隻有一天路程。孤煙鎮周圍散落一大片村子、莊子。越過孤煙鎮再往西,經過一片丘陵,走上五六天,就是一大片沙漠,那裡就是禁州的西部邊界了。除了不要命的商隊外,幾乎很少人進去。因此,要找苟旦的爸爸,希望最大的地方就是這個孤煙鎮了。
太陽剛落山,三人就到了孤煙鎮。找了個客棧住下後,吃了飯,就出去轉轉。
街上燈光璀璨,趙氏兄弟走在大街上,滿眼驚奇,他倆哪裡來過這種鎮子,和苟旦比起來,他們就是鄉巴佬了。苟旦一路打聽哪裡有屠宰場,看能不能有爸爸的消息。可他們走到鎮裡的屠宰場一看,關門了,要等明天了。
三人走累後,到了鎮西邊,看到有個涼茶鋪,剛好可以進去消消暑。
三人坐定,叫了三碗涼茶和果脯,一碟花生米,邊吃邊看著周圍經過的各色人等。這孤煙鎮,在禁洲邊陲,靠近最西邊大漠,南邊又是蒼河。和腹地的山清水秀相比,另有一番雄渾壯闊、粗獷豪邁的風情。
三人正欣賞著這鎮中晚景,看到一幕奇怪的景象。一隊著華服的人騎著像馬一樣的高大牲畜,那牲畜頭小脖子長,彎曲如鵝頸一般。更奇特的是,背上有兩個峰供人騎乘,有的還馱有貨物,看上去性情很溫順。再看那些人身上衣服布料,比他們身上的粗布要細膩很多。苟旦叫來老板,問他們是什麼人。
“小兄弟是東邊來的吧?這些人是從大漠西邊的西汀州過來的。”老板說。
“西汀州?”
“不錯。過了大漠就是西汀州,不過小老兒也都是聽說的。那裡土地富饒,房屋精致,他們的人出手也闊綽。你看他們身上的衣服料子,滑溜溜的,穿在身上極其舒服,那種麵料叫綢緞,哪裡是我們身上這種粗布可以比的。”
“老板,”趙玉立說,“他們騎的那畜牲是什麼?像馬又不是馬。”
“那東西叫駱駝,要過西邊的大漠,非它們不可。聽說它們方向感強,可以一個月不喝水,四五天喂一次食就可以了。他們西汀州人把它們稱之為’大漠之舟’”。
“這麼厲害?”三個人眼珠子都掉下來了。這世界真是千奇百怪,在禁洲隔壁竟然還有一個這麼神奇的地方,他們之前可是聞所未聞。
“他們來我們禁州做什麼?好像這裡沒有什麼東西吸引他們吧?窮山惡水的。”趙玉奇說。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人呐,在一個地方待久了就想挪挪地,看看不同的景致。我們覺得這裡窮山惡水,他們卻覺得這裡山清水秀。而且我聽說,西汀州大多為平原地帶,風物閒美。你們還彆說,小老兒經常聽他們說起,還真想去了,可惜這麼把骨頭經不起大漠裡的折騰,那可是要命的。”
老板說完,又來客了,就告罪一聲,忙去了。
趙老二嘟囔著說“有些人就是賤,吃飽喝足了就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自己家不夠待,還要去彆人家串門。要是我啊,天天能吃飽,把我關起來都行。”一句話說得苟旦和趙玉奇一口水差點吐了出來,那不是和養豬一樣,不過他講的倒也有道理。
三人正說笑著,遠遠地聽見街上一陣吆喝。一隊人,有七八個,腰間挎著鋼刀,大搖大擺地橫衝直撞,撞到了行人也不道歉。茶鋪老板連忙走到三人旁邊,說“三位小兄弟,咱們把桌子往裡收收吧,這些要命的閻王來了,少不了碰到桌椅,小老兒可惹不起。”說完,又嘟囔了一句“今天不知道誰又要倒黴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