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宗!
黑影正是正為籌錢苦惱的苟旦。
之前,他走在三星村裡,尋思去哪裡搞錢。突然想到,上次截殺鎮金堂押運隊那晚,他和趙氏兄弟在三星村的家裡住了一晚,趙玉奇怕截殺時出意外,就把卷軸藏在了剛才那個坑裡,因為苟旦也不是外人,就當著他的麵藏的。
苟旦心想,趙玉奇這麼心思慎密的一個人,他們被抓那天,就算是有鎮金堂的人追上來包圍他們,肯定也會把錢先藏好。這樣一想,無論如何要去看看,所以,才跑到前院,放了把火,把人引出去,自己則從窗戶進來拿錢。
不知道他們剛才口中說的那個老胡是不是我今天碰到的老胡,就算是也沒辦法,這錢本來就不是你們的。
有了錢後,苟旦鎮定了一些,開始等著三天後和老胡的約定。現在這麼晚了,先找個地方對付一晚,明天再想想後麵的事情怎麼辦吧。他在村裡找了個草垛,挖了個洞,進去睡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一早,見三星村也沒什麼待下去的必要,反正那龍須木對自己沒有任何吸引力,還不如去孤煙鎮看看。下午不到,苟旦就到了孤煙鎮,徑直往鎮金堂山莊後的那座大山走去。走到一半,山勢越來越陡峭,很難前行。他把青馬拴在山腰的一棵樹上,自己一人往山頂爬去。
到了山頂,從上麵往下看,越發覺得那鎮金堂山莊易守難攻,除了有護莊河,四周的圍牆也全是青石砌成,兩米多厚,十米多高,像是城堡一樣。而且,除了護莊河周圍有莊丁守衛外,牆內每隔十來米就有一處崗哨。正在察看著山莊的地形,有一隊送菜的農夫出來了,他們走出山莊不久,好像就被兩個人攔住了在說話。
苟旦守了一天,有三拔送貨的人進進出出,全都被莊外那兩個人擋住了。原來是這樣,這兩個人隻怕是老胡安排的,來打探消息的。看來,他還真的在辦事,這就不用我操心了。他在山上又忙了一陣子,用獵刀劈了些樹枝,又去鎮裡買了些東西,來回上下山有四五趟,忙完後就一直待在客棧裡,第三天就回三星村赴約,看老胡那裡有什麼消息。
等到晚上,約定的時間到了,苟旦見老胡的攤位上沒有彆人,就走了過去。
“喲,小兄弟來了,裡邊請!”老胡說著話,就掀開了簾子,走進了攤位後的棚裡。苟旦跟了進去。
“怎麼樣,老胡,有消息了麼?”
“有了。押運隊來龍去脈的事情搞清楚了,地圖也搞到了。”
“喲,不錯嘛,可我有點懷疑。”苟旦說。
“懷疑什麼?”
“就憑你派出的那兩個人,天天守在山莊門口,向一些送菜的農夫打聽消息,真能有有用的消息出來?”
“看來小兄弟這幾天也沒閒著呀。”老胡笑著說,“不錯。不過,那隻是其中的一招而已,也不怕告訴你,這幾天,參與當時修建山莊的工匠,被清退的山莊莊丁,連進山莊花園乾活的人,我們都找了個遍。”
苟旦這才放心。乾這種事情好像很難,其實,隻要有時間,心思細膩一點,倒也不難。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嘛。有了套路和方法,加上有大把的人力,這事確實不難。
“那老胡你是有了地圖了嘍?”苟旦說。
“有了,而且是清清楚楚。”老胡說完,從貼身口袋裡拿出一張羊皮,遞給苟旦。
苟旦接過來一看,清清楚楚,而且,連裡麵的崗哨,每個崗哨有多少人員配置,哪裡有暗哨,哪裡有排水的溝渠都清清楚楚。
“不錯啊,這張圖確實值一個金幣!”苟旦歎服,“另外一件事呢?”
“也搞清楚了。不過……”
“不過什麼?要加錢?”苟旦還不等老胡說完就問。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那件事調查起來,比我想象的容易多了。我之前說至少要四個金幣,其實,兩個就夠了。你的訂金已經給了三個金幣,所以,不用再給錢了。”
“哦?”苟旦沒想到這老胡這樣做生意,“你說說看!”
三天前,老胡接到任務後,分兩批人行動。一批調查地圖信息,一批就調查那押運隊的消息。
當時,押運隊人間消失後三天內,孤煙鎮和金山鎮的兩個鎮金堂都發現了,立即碰頭,去調查是誰劫了錢幣。那段金彪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也不知道從哪裡下手,隻好派人送急信給黑炎宗的段雲風,段雲風是他親哥,是黑炎宗大宗將最寵愛的三弟子。要不鎮金堂也不會那麼容易拿到鎮獸石在禁州的獨家銷售權,而且,要不是他倆是親兄弟,段雲風也不會為了他而私自開啟百獸壺。
段雲風收到消息後,感覺這件事背後沒那麼容易,很可能是光明府在搞鬼,他把這事往光明府身上扯的原因就是讓師父重視,這樣他才能出手乾預,當時,他還在受罰之中呢。
段雲風趕到孤煙鎮前,就一路查看當時押運隊經過的所有路線,蛛絲馬跡都不放過,最後在三星村外發現一大片燒焦了的地麵,看樣子是馬車燒毀時留下來的。他斷定那裡是押運隊最終所到達的地方,又在周圍搜索,找到了戰鬥後留下的其他痕跡,他判定,這次截殺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早有預謀。
段雲風順著這個方向,就查到了孤煙鎮,又結合押運隊出發前在茶樓弄出的那點事情,把茶樓老板和裡麵所有的夥計都叫回山莊問話。一問之下,其中有一個堂倌接連幾天都看見有三個少年在茶樓附近逛,還上去喝了幾次茶,因為他們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就多留了點意。恰巧,在押運隊被截殺後就再也沒見過了。
堂倌聽他們說話的時候,好像提到過三星村,那三個少年中的兩個人的口音很像三星村那一片的,而且有兩人似乎是兄弟關係。段雲風得到這個消息,就連夜帶人趕往三星村。進村一問,隻有趙玉奇和趙玉立一家有兩兄弟,年歲也和堂倌說的符合。這樣,才把正好在家的趙氏兄弟和另一個一起的男人逮了個正著。趙氏兄弟肯定不會束手就擒,而且,看他們那樣子,似乎和段雲風帶過去的十來名二級馭獸師鬥了個不相上下,要不是段雲風逮住那個男人作人質,那趙氏兄弟也沒那麼容易被抓,至少能逃出去。
“後來呢?”苟旦著急地問。
“後來,那趙氏兄弟乖乖就擒之後,和那個男人一樣,被段雲風用大鐵鏈子鎖回鎮金堂山莊了。那兩兄弟承認了截殺押運隊的事情,說沒有彆人……”老胡看了苟旦一眼。
“彆看我。繼續說。”苟旦說。
老胡一怔,又接著說“原本,事情已經查清楚了,可那段雲風覺得還有蹊蹺。”
“什麼蹊蹺?”
“段雲風來三星村查過,那兩兄弟幾個月前還隻是普通的打魚的,根本沒有什麼師父,為什麼他們會突然那麼厲害?當晚的二級馭獸師被他兩兄弟傷了五六個,根本近不了他們的身。”
“你覺得是為什麼?”苟旦問。
“不是我覺得是什麼,是段雲風覺得有什麼。他後來想到了一個原因,那就是原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