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宗!
趙玉奇說“老胡,我先來回答你第二個問題。為什麼金幣都不見了?很簡單,段家兄弟臨走前帶走了。”見老胡不是很了然,又接著往下說,“這次段家兄弟逃跑,肯定沒有殺光所有手下,至少要挑一些完全信得過的來運送物資。當然,也很可能這些信得過的手下,在把金幣運送到目的地後也被滅口了。”
“那第一個問題呢?為什麼金山鎮的鎮金堂沒有一個像樣的金庫?”老胡問。
“鎮金堂雖說才成立不到五年,但以段金彪的處事風格,他不可能完全信任黑炎宗,也就是說,他不可能在一個那麼明顯的地方建立金庫。孤煙鎮的金庫隻是一個過渡,因為那裡的金幣都要往金山鎮的鎮金堂運。在金山鎮的鎮金堂算好賬,他們和黑炎宗分好贓,黑炎宗取走自己的部分後,你想,段金彪會蠢到把金幣放在金山鎮嗎?”
“那藏到哪裡去了?”老胡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可以猜測,段金彪肯定不會像有些暴發戶一樣,把金幣藏在一個地方,最好的辦法就是分散藏之。這些年來,鎮金堂賺的黑心錢隻怕可以武裝一支像樣的軍隊了!”
趙玉奇原本隻是無心一說,也就是打個比方,苟旦卻聽得心裡一沉,但他沒有說出來。隻是問老胡“那個東西搞下來沒有?”
老胡神秘地說“搞了下來,就是為了搞這個東西,才多用了半天時間。二十個人,輪番砸了一夜,才弄下來。”
趙氏兄弟問苟旦是什麼東西,苟旦說“先保密,到時再告訴你們!”
“對了,”趙玉奇說,“剛才你們倆說什麼宗主大人,是怎麼回事?”
“哦,這個呀,忘了告訴你。我和老胡商量好了,這裂痕宗的宗主就由你來做。我倆都沒有意見。喛喛,你先彆急著推辭。我們不是客氣,這宗主之位,要千萬慎重,不僅僅是能打架就行,還得有腦子,有謀略。我們想來想去,隻有你最適合了。這個問題就不討論了吧,我和老胡都同意了,趙玉立你呢?”
趙玉立想都沒想,就點頭了。
苟旦說“你看,三票對你一票,你輸了,宗主大人!”
轉眼,又過去兩個多月,迷濛大陸的冬天已經來了。
整個秋天到現在,整個禁州竟然有難得的平靜。沒有馭獸師之間的廝殺,沒有異獸出沒的消息,而且,鎮金堂一直也沒有消息,像是禁州大地上從來沒有過這樣一個惡貫滿盈的組織。
段金彪和段雲風究竟去了哪裡?這個問題一直困擾在苟旦心中。從他倆消失這件事,苟旦吸取的一個教訓就是,如果裂痕宗將來真的想在這禁州站穩腳跟,當務之急就是建立全麵的情報網絡。沒有情報網絡的宗派,如同瞎子一般,很可能到兵臨城下才發現,那時就已經遲了。
過去兩個多月,趙玉奇和老胡就一直在忙這件事情,可由於實在是沒有專業的人員,進展相當慢。老胡那些手下都是散兵遊勇,打架還行,建立情報網絡,他們是頭一次聽到。他們也知道情報,可他們心中對情報的理解,和平時扯淡時的八卦沒有區彆。
期間,楊昭來過一次,帶來一幅禁州的地圖,是肖丁特意讓他來送給苟旦的。楊昭來去匆匆,隻是說肖丁再三叮囑,讓苟旦好好看看,彆的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苟旦打開一看,才發現原來禁州有這麼大,也才發現自己多麼像一隻井底之蛙。
他以前隻知道幾個鎮幾個村,卻沒想到,整個禁州,大大小小的城池就有近百座,在城池周圍還散落著上千個村落和鎮子。他從苟家村出來的這大半年,走過的地方,隻不過是整個禁州東南角一小塊非常小的區域。往西北走,禁州還大得很。
看到這裡,他頭更大了。這樣一來,要找段家兄弟猶如大海撈針一般。可又不能等著他倆來找自己,那樣就被動了。更重要的是,段雲風是通靈之體,能開啟獸域的大門,找到他,很可能就能阻止他下一次開啟獸域。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完成龍君交待的任務,才有可能消除體內的那道金黃魔咒。
在地圖的西北方向,有一個城池,名為黃沙城,用朱砂筆圈了出來,應該是肖丁特意為之。苟旦問老胡知不知道關於這個城池的事情,老胡畢竟常年行走江湖,大概一些信息。
黃沙城,是整個禁州最大,也是最堅固的城池,裡麵約有五十萬人口,城牆高十二米,厚八米。那裡的城主叫宋承一,手下有一支兩萬人的軍隊。分彆是一萬步兵,八千騎兵。
“這才一萬八,還有兩千呢?”在一旁的趙玉立問。
“還有兩千是宋承一的親衛,隻聽他一人調遣,名為金甲。”
“我的個乖乖,兩萬人的軍隊,這是什麼概念?”苟旦問。
“這應該是目前我所知道的,整個禁州最強大的軍事力量了,而且,都是精兵。任何七級以下的馭獸師,在這種規模的鐵甲麵前,都可以說是不堪一擊的。”老胡說。
黃沙城在禁州最西北,距鬼獄森林有兩千裡之遙,可以說,黃沙城是除三大門派之外的另外一支獨立的軍事力量,而且,論綜合戰力,並不在三大派任何一派之下。因此,雙方多年來一支相安無事,也沒有什麼溝通和交集。
老胡聽江湖傳言,黃沙城是馭獸師的禁區,那裡麵不允許任何一派的勢力存在,因此,那裡也是唯一一個三大派都沒有情報據點的城池。
除了這些,老胡也沒有更詳細的信息了。
肖丁為什麼要送我這幅地圖呢?苟旦想。上次聽肖丁說,鬼獄森林的地底之門打開了,似乎是一件很大的事情,看楊昭走得急匆匆的樣子,肯定是非常繁忙。而且,最近幾個月也很少見到光明府和黑炎宗的馭獸師,看來他們都去應對地底之門這個大麻煩了。
趙玉奇要苟旦不要急,既然肖丁給了這個地圖,肯定有深意,能做的隻有等了,也許,很快就有消息過來。
直到整個冬天過去,楊昭又來了,帶了肖丁的口信,準確地說,是一個消息和一個請求。因為光明府在應付地底之門的事情,沒時間親自過來,隻能派楊昭過來。
消息是,據光明府的探子回報,禁州西北出現了段雲風的蹤跡,他很可能是想去黃沙城。
請求是,要苟旦去找一株紅色的龍須木,據消息,這紅色的龍須木也在西北。
肖丁沒有具體說明這紅色在須木要如何使用,隻是說事關重大,隻有它才有能重新封印地底之門,這是一件關乎整個禁州存亡的大事。由於一些暫時不方便告知的原因,他不能派出其他人,和師父商量之後,才想請苟旦幫忙,而且,此事要絕對保密。為了讓苟旦相信,他讓楊昭帶了封他和沈浪仙一起寫的便箋,上麵正是肖丁和沈浪仙的字跡。
楊昭在三星村等了一天,苟旦和趙氏兄弟,還有老胡,一起商量之後,決定同意肖丁的請求,讓楊昭回去答複。楊昭得到回複後,立即告辭了。
趙玉奇猜測光明府內部可能出了什麼事情,不然不會請苟旦一個外人來幫忙,應該是實在抽不開人手。而苟旦覺得,更有可能的是,肖丁和沈浪仙沒有可以用的信任之人了。但不管從哪一方麵說,都要去一趟西北。
從感情上來說,肖丁算自己半個師父,他和沈浪仙既然開了口,不能回絕;
從自己一方的形勢來看,那裡可能有段雲風的消息,不能不去調查;
從將來裂痕宗的發展來看,必須要有充足的信息渠道,要去外麵多見識。
趙氏兄弟和老胡正準備動身,卻被苟旦攔了下來,他已經決定了,隻身一人去西北。他說出自己的想法後,趙氏兄弟和老胡雖然不願意,但也沒有辦法說服。
苟旦說,裂痕宗剛剛開始有點起色,人員也正在擴充,如果四人一起出去,那過去幾個月的心血全部泡湯,到時又得從頭再來。
另外,裂痕宗的情報網絡建設也剛剛開始,還有很多其他事情都需要有趙玉奇和老胡的配合才行。趙玉奇負責統籌安排,全麵布局。老胡和趙玉立負責外麵的具體事務。
最重要的是,苟旦和趙氏兄弟的體內都種下了金黃魔咒,功力受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突破。這一趟出去,不是憑武力打架,而是要隨機應變,所以並不是人越多越好。
趙氏兄弟和老胡要苟旦儘量小心,實在是完不成肖丁的囑托也沒關係,自己的安全第一。
“你們趕緊把情報網絡鋪設好。越快,我就越安全。”苟旦說完,就準備動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