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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 喜迎橫財神(1 / 2)

宋恥!

孤男寡女,很快被翻紅浪。

金枝走下樓的時候,滿臉脹紅,大白日裡,做這種事情,沒來由讓她覺得羞恥,淺嘗輒止後,就逃了出來。

走下二樓,一樓大堂中空無一人,左右兩間廂房裡傳出羞臊人的聲音,金枝再次羞紅了臉,呸了一聲。

後院有聲音響起,她轉向後院去。

一個看著十三四歲模樣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在牆跟前抓蝴蝶,手裡還拿著幾枝花。

五月盛夏,牡丹芍藥都開得極好。

“妙常!”

金枝喚了一聲。

“姐姐。”

張妙常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

“又摘花了?”

金枝隨口道。

張妙常點頭“花開的正好。姐姐,好看不?”

金枝眨眨眼“好看有啥用?扔了,跟我上街去!”

一聽上街,張妙常高興了。

“好啊。要買東西嗎?買個花瓶罷!”

張妙常懇求道。

金枝不接受“賣什麼花瓶,當不了飯吃!”

張妙常委屈剛剛漸漸浮上臉,突然叫道“老爺來了!”

金枝看去,果然李慢侯正走下樓梯。

張妙常快步跑向李慢侯,將手裡的花遞給李慢侯。

“老爺,瞧院裡的花,漂亮不?”

李慢侯點頭“漂亮!”

花開得不錯,張妙常的臉天真爛漫,也很不錯。

“給你!”

張妙常將花遞給李慢侯。

李慢侯道“不用給我了,我要出門去。”

張妙常問道“那該放到哪裡?”

李慢侯道“找個地方插著吧。”

張妙常又道“沒有花瓶。”

李慢侯說道“巧了,我正要出門去,回來給你帶一個。”

張妙常嗯了一聲,笑的很燦爛。

這種年紀的女孩,笑起來真的很美,李慢侯如同對一個小妹妹一樣,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金枝走上來“還是我去吧,我跟妙常一起去買來。”

李慢侯不太在乎這些,點了點頭“也好。興許我一會兒就忘記了。”

說完就要出門,這時候聽到兩廂傳來不和諧的聲音,心裡明了。

卻故意惡作劇一般的高喊“張三、李四,我出門了。你們仔細些,提防進了賊人!”

說完心裡帶著一股惡作劇得逞後的爽快,輕快的走出翠樓。

金枝瞧著丈夫高興,自己也高興,回頭看著一副無辜神態,仿佛不知道兩廂發出奇怪聲音為何物,正好奇傾聽的張妙常,不由來氣。

“這兩騷狐媚子!不要臉!”

罵完一把拽過張妙常,快步走出翠樓,仿佛擔心那些聲息汙濁了小女孩的耳朵一樣。

李慢侯走在汴河岸邊,河裡的畫舫穿梭,他不知道以前這裡有多熱鬨,感覺現在就熱鬨出了一種蒸騰的氣象,根本就不像是幾個月前才經曆過一場戰爭的模樣。

汴河掛玉帶,兩岸紅袖招,充斥這裡的青樓也七七八八的重開門迎,二樓的姑娘們,一個個花枝招展,門前狎司招呼著客人,真是商女不知亡國恨。

何止商女不知亡國恨,滿街的文士才子也讓人看著不舒服。主要是裝束,有些挑戰李慢侯被後世影視作品灌輸的視覺,儘管作為曆史學術出身,李慢侯知道影視劇裡多牽強附會,可久而久之已經成為習慣。如果滿街出現的文人才子,一個個羽扇綸巾,他一點都不意外,可現在一個個頭上插朵鮮花,讓人看著很刺眼。

宋代男子喜歡帶花,李慢侯是知道的,親眼見到有些紮眼。倒是習以為常的,文人手持折扇的風雅姿態,沒有見到。北宋已經出現了折扇,但還不盛行,也不普遍。關於折扇的起源,有種說法就認為起源於宋代,但又有認為起源於日本的。因為日本保有曆史最久的一件實物,中國也有一些相關記載,比如日本僧侶嘉因北宋初年覲見宋太宗,獻日本檜扇等。

一直到明代,中國跟日本之間的貿易清單中,倭扇都是日本能夠輸出的為數不多的手工藝品之一。但到了清代,中國生產的扇子,從質量和數量上,都已經遠遠超過日本。廣州一帶生產的折扇,用玉雕、楠木、象牙等珍貴材料做骨架,遠銷歐洲諸國。

李慢侯傾向於折扇這種形式的扇子是日本人發明的,他相信證據和邏輯,證據上,日本人有最早的實物,邏輯上,假如折扇起源於中國傳入日本,在古代,日本人基本上不可能有能力向中國轉而出口折扇,因為中國數量龐大且技藝高超的工匠,不可能讓日本人在一項學自中國的技藝上超越自己,反倒是折扇傳進中國後,很快中國工匠的技術就超過了日本。

李慢侯也沒有那種偏執的民族情緒,凡事都要爭第一,而盲目的不肯相信事實。當然,假如有朝一日中國出土了更早的實物,他肯定也支持起源於中國說。他隻是追求真相,日本連文字都是中國傳入的,跟日本爭某一樣物品的發明權,其實沒什麼意思。

李慢侯反倒是對折扇傳入中國後的用途頗有一些興趣,因為折扇在中國,都是一些文人在用,因此有時候被稱作文士扇,可折扇在日本其實開始是藝伎表演的道具。在中國,類似藝伎的青樓歌女們,其實也用扇子,用的是中國本土的團扇,低端的以竹絲為骨,高檔的用象牙做骨,蒙以絲綢絹帛,繡上精美圖案,同樣是一種表演的用具。

李慢侯覺得,這種女性用具被文人帶偏的現象,大概反應了一種宋代之後文人精神走向內斂和陰柔現象,這種現象在許多其他行為上都有表現。比如開始欣賞纖柔、女子開始以瘦弱為美,纏腳開始普及等等。

在文明熏陶下,精英階層開始柔化,這並不是一種退化,不止中國,國外亦然。最早的高跟鞋流行是在法國文化最繁盛時期,路易十四皇帝開始穿高跟鞋。有些專家據此認定,高跟鞋是法國皇帝發明的,這其實是謬誤。高跟鞋最早出現在波斯,也是男人穿的,不過不是為了好看,而是波斯的騎兵為了踩踏馬鐙更穩,而專門製作的馬靴。傳入歐洲後,就被法國人演繹成了用來取寵的玩意,從激烈的陽剛,轉入內斂的柔美。

同時期法國女人崇尚勒死人的細腰,許多人甚至因為束腰太緊而無法進食和呼吸乃至憋死,這也是一種病態審美。

心裡胡思亂想著,李慢侯很快就過了蔡京府前得金梁橋,接著很快走進了內城。金兵退走後不就,開封就解除了戒嚴,在城市管理上,北宋比唐朝要寬鬆很多,尤其是宋徽宗時期更為寬鬆,也是這種寬鬆,帶來了發達的商業同時,誕生出繁盛的市井文化。

繼續沿著汴河走著,兩岸商鋪大多開業,青樓十家中開了七八家已經讓李慢侯驚歎,但酒樓十家中開了十家,恢複的顯然更快,食色,果然食在前,色在後。當然跟青樓遭遇打擊更大也有關係,畢竟除了青樓外,其他行業包括酒樓,沒有一個被官方直接打擊。

李慢侯的目的不是逛青樓,也不是逛酒樓,進了內城,走了一刻鐘左右,走到了一座橋前,跟其他橋梁不同,這座橋修的格外氣派。用料堅固,全是石料打磨鋪設,橋麵下還用石柱做拱,橋麵平直,十分寬闊,並排可走四輛馬車。

此橋人稱州橋,官名叫做天漢橋,正對大內禦街,皇宮和內城官邸要員出城,都從這座橋南下出南熏門,因此才如此氣派。

沒有上橋,直接轉向南邊禦街,禦街可以說是城內少有的,可以跟汴河兩岸相比的繁盛街區。街道兩旁的商鋪同樣緊密,而且更大,更豪奢。因為這裡經營的,多跟權貴有關。不但買賣人背後往往有朝中權貴支撐,經營的物品,往往也不是麵向普通百姓,而是以權貴為客戶。這正是李慢侯來這裡的原因。

他瞧著一家商鋪,門前兩根柱子上,各懸掛著兩張豎匾,一張上寫著“成造金銀首飾”,另一張上寫著“酒器俱全”字樣,這是一家金銀器具鋪子。

唐宋時期中國最大的產銀地其實在南方,江西德興銀礦,浙江衢州銀礦規模都很大。李慢侯從水下打撈起來的財物中,就有不少金銀器,普通人家是用不著的,因此隻能在金銀鋪這種鋪子裡出售。

進了鋪子,掌櫃的熱情招呼,詢問需求。可鋪子貨架上空空蕩蕩,顯然皇帝搜刮金銀的時候,這個鋪子也未能幸免,能重新開張,就已經不容易了。一聽李慢侯不是來購貨,而是希望出售一批金銀器,掌櫃的更加高興。

汴梁城內的金銀,幾乎全都被搜刮殆儘,被金兵帶去了遼東。這種貴金屬,是不可能憑空變出來的,因此很長一段時間,開封都會麵臨金銀極度短缺的現狀,從外地傳入需要一個時間,而且也未必能夠填補這個空缺,因為作為首都,達官貴人聚集之地,本來天下金銀大半都儲藏在汴梁城,汴梁城金銀空了,一定程度上意味著全國金銀都空了。

但需求卻沒有消失,甚至因為某種特殊原因,相反短期內需求是大大增加了的。金銀這種貴金屬,儘管在北宋也已經開始具備貨幣的意義,但更多的用途還是實物,作為達官貴人乃至宮廷用具的材料。可是因為戰爭關係,連皇家宗廟裡曆代皇帝塑身的金箔都刮下來了,達官貴人家也幾乎沒有了金銀。這就是需求!

對於權貴來說,隻要權力還在,購買力就不是問題。因為有的是人想方設法滿足他們的需求,根本不需要他們花錢。

這段時間,跟民間逐漸順著自然規律恢複不同,朝局十分動蕩。金兵退走後,隨著盛夏到來,出身遼東的金兵全都撤到了北方,黃河以北大量州府直接被他們拋棄,隨後打著護送金兵出境名義的宋軍迅速接收這些城池,回過頭來宣城收複。這些假象,迷惑了北宋朝廷上那些極富浪漫主義精神的文官,讓他們錯以為金兵不過如此,主戰的聲音聲喧塵上,一個比一個主戰,生怕錯失了良機。

宋欽宗在這種氛圍中,也再次變得極為樂觀,不斷催促進兵的同時,開始重新重用主戰派。借著這股氛圍,主戰派再次掀起了對主和派的政治排擠。主和派的首腦李邦彥都被他們擠出了京城,貶到了地方做官。

李邦彥可是宰相啊,就這麼被罷免。在李邦彥之前,張邦昌也是如此,吳敏同樣如此,白時中也是如此,短短幾個月間,隨著宋欽宗自己在主和主戰之間搖擺不定,宰相先後被他撤換了四五個,趕得上他爹宋徽宗執政二十年來換的宰相了,畢竟宋徽宗主要就用了蔡京一個人,執政長達十七年。

宰相這樣的重臣權位都在快速變化,可見朝局動蕩的激烈程度。動蕩,意味著空間,朝堂上出現了大量空缺,這些空缺都流著誘人的蜜糖香味,吸引著一乾權貴舍身忘命,他們能不動心,能不勾連,能不攀附?這些都需要送禮,金銀顯然是緊缺物之一,不管是作為直接的賄款還是金銀器皿都很合適。

動蕩的另一方麵是恐慌,主戰派自然喜不自勝,現在都在積極進取,可遭受打擊的一方卻惶惶不安,宰相說罷免就罷免了,自己的位置也是風雨飄搖,為了保住權位,能不積極運作?

留在汴梁城的這些官員,不管主和還是主戰,畢竟也算是有苦勞的,還有一部分人,此時就不僅僅是恐慌了,而是恐懼。那批正月隨著宋徽宗逃出開封,又在三月隨著金兵退走,被宋欽宗一一召回京師的權貴,此時一個個擔驚受怕,惶恐不可終日。

這些人中,以蔡京、童貫為首,已經徹底翻不了身。一方麵,他們倉皇出逃期間,就已經被定為六賊,無論主和還是主戰派,對他們都嗤之以鼻。另一方麵,他們還卷進了皇權鬥爭中。比如童貫,當他從太原逃回開封後,對軍事一無所知的宋欽宗懇求他留下來抗敵,但他選擇了宋徽宗,護著老皇帝逃跑。現在表麵上看,小皇帝不但沒有被金兵抓走,而且打退了金兵的進攻,徹底掌握了權力,此時童貫這些人能不驚恐?

不管是圖謀進取的新興勢力,還是試圖維持的既得勢力,或是力求脫罪的逃跑權貴,都有很大的送禮需要。

尤其是蔡京、童貫、王黼、梁師成、李彥、朱勔為代表的六賊勢力,他們不但有罪,關鍵是很有錢。逃出京師之前,他們一個個都長期在宋徽宗時期權傾一方,就連其中攀附蔡京的朱勔,在江南都聚斂了三十萬畝良田,各種財富更是不可計數,其他人也不遑多讓。

這些人因宋徽宗而富貴,現在也隨著宋徽宗而失勢,並且絕無翻身的可能。在李綱、吳敏的維護下,蔡京接連被貶,而且始終有禦史彈劾,認為處置太過寬宥。可以想象,童貫這樣的沒有黨羽保護的宦官,朱勔這樣的佞臣,命運更加堪憂。貶官倒不算什麼,他們基本上也不可能繼續做官,關鍵是一旦獲罪,他們龐大的家財勢必被抄家。家人甚至流放、充軍,發賣教坊司為娼。

在這種情況下,這些人是不會吝惜灑下大把銀子脫罪的。恰好因為他們在圍城前就逃了出去,帶走了大量能夠帶走的錢財,當這些人將幸存的,聚斂幾十年得來的巨額財富拿來送禮的時候,金銀器皿的價格暴漲也就自然而然了。

這些情況並不是金銀鋪掌櫃告訴李慢侯的,而是李慢侯憑借自己的經驗判斷出來的,老板恨不得貶低金銀的預期價格,好讓李慢侯儘快高價處理給他呢。

李慢侯跟掌櫃的商定了一番,然後走出了鋪子。接連走遍了整條街的金銀鋪,得到的消息都差不多,價格也了解的差不多,金銀價格比圍城前暴漲了十倍左右。過去一兩黃金折合十二兩白銀左右,現在一兩黃金漲到了三十兩白銀,過去一兩白銀兌換一千兩百銅錢左右,現在則能換到一萬錢左右。

李慢侯之後幾乎以掃蕩的態勢,挨家挨戶走遍這些麵向權貴的奢侈品店鋪,販賣金珠玉器的珍玩店也是關注的重點,得到的信息比李慢侯想的還好。

送禮送金銀本就粗俗,文人士大夫的喜好更加雅致,古器珍玩美玉才是最愛。這些物件兒,同樣在戰爭中飽受毀棄。隻要是金兵統帥肯接受的,宋欽宗全都搜刮了送去,皇宮的各種用具都掃蕩一空,乃至宋欽宗一度無法在大殿上進食,因為沒了相關器皿。宋徽宗奢侈一生搜集起來的那些奇珍異寶,隻要金兵肯要,也都從各個園林中搜刮了去。可以想象,這些東西金兵統帥不可能給出什麼高價。名義上金兵帶走了兩千萬兩白銀,八十萬兩黃金的各種物品,實際價值可能遠不止這點。

戰爭暫時結束了,這些東西都得重置。皇帝得有基本的體麵,新興的各大權貴,也必然要效仿前輩搜刮一番。所以奇珍異寶這段時間,價格比金銀更誇張,因為這些物件,比金銀其實更具有禮品性質。

同樣跟各大古玩鋪的掌櫃、東家商定了一番後,李慢侯轉身往北再次走到汴河上,沿著河岸往東,一路走到了東水門。

東水門是汴河從東南進入開封的必經之地,來來往往無數漕船,從南方運送海量的物資經這裡進入開封城,因此這裡的交易十分密集,尤其是大宗商品交易在這裡最為活躍,催生了一些特殊的行業。

沿著城門牆下,有一排鱗次櫛比的屋舍,最靠近城門處,有一間屋子,正麵敞開,裡邊一張幾案,一個穿著長衫,頭戴官帽的中年端坐幾案後麵,此時竟然還有官員竟坐於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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