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他!”薑雲鵬麵色鐵青,抄起薑熾便消失在二人麵前。
“唉!真是家賊難防啊......”
冰魄洞窟的寒氣尚未散儘,薑雲天帶著薑風穿過重重禁製,踏入了葬劍淵。
萬劍搖曳,劍氣彌天!每個空氣塵埃中都包含著劍氣微粒,讓人如入針氈。
在葬劍淵最深處,有一個星辰密室,門口處鑲嵌著無數劍形符文。
石門開啟的瞬間,薑風瞳孔驟縮——密室穹頂竟是浩瀚星空,無數星辰以特定軌跡流轉,地麵刻著九重交錯的劍紋,每一道紋路都似活物般遊動。
“此地乃初代族長觀星悟劍之所。”
薑雲天指尖輕點虛空,星辰忽而聚成劍形,“你既已觸碰混沌劍域的門檻,便需明白,劍域非蠻力可成,而是天地法則的映照。”
薑風右臂的毒傷仍在滲血,混沌靈氣在經脈中來回穿梭,忙碌不停。他凝視著地麵劍紋,忽然發現那些紋路與柳月蟬冰棺上的小字隱隱呼應。
薑雲天注意到他的目光,袖袍一揮,星辰驟然墜落,在地麵拚出《九霄劍域訣》的殘篇。
“看好了。”薑雲天並指為劍,星芒在指尖凝聚,“第一重‘星軌’,需以神為引,化劍氣為星河。”
劍指點出的刹那,密室內的星辰突然停滯,一道璀璨銀河自他指尖奔湧而出。劍氣所過之處,虛空竟現出細密裂痕,仿佛連時空都被劍意割裂。
薑風渾身劇震,隻覺體內混沌之火不受控地沸騰,與那銀河劍氣產生詭異共鳴。
“噗!”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銀河劍氣瞬間崩散。
薑雲天收勢而立,搖頭歎息:“你心中有雜念。”
薑風抹去唇邊血跡,眼前閃過柳月蟬冰棺上的那行小字。
那些字句如魔咒般纏繞在他的心頭,讓他握劍的手微微顫抖。
第二日,密室穹頂的星辰忽明忽暗,薑風跪坐在北鬥星位,斬星劍橫於膝前。
他嘗試按父親所示,將神識融入星軌,可每當劍氣即將成形時,那八個小字便如毒刺紮入靈台。
"父女連心......"
他喃喃地重複著,指尖劍氣突然失控。一道星芒擦過左臂,鮮血滴落在地麵劍紋上,竟讓紋路泛起妖異的紅光。
薑雲天在旁邊一皺眉,發現那些血跡正沿著初代族長留下的"天樞"劍痕蔓延,最終停在"搖光"位——正是星圖中代表"變數"的凶星方位。
"再來!"薑風抹去血跡,強行催動混沌之火。金焰剛觸及星軌,整間密室突然顛倒,星辰如暴雨墜落。他慌忙揮劍格擋,劍氣卻穿透虛影,將身後岩壁轟出一個深坑。
"你的心亂了。"薑雲天揮袖定住崩塌的星圖,"今日到此為止。"
第三日,薑風右肩纏著滲血的繃帶,那是昨日劍氣反噬的傷口。
他固執地站在"天權"星位,試圖以混沌之火重塑星軌。這次劍氣凝成七分,卻在最後一刻被記憶中的畫麵擊潰——祛毒時見到的初代聖女壁畫上,那些被植入黑星的嬰孩哭嚎著向他爬來。
"不!"他暴喝揮劍,星軌應聲炸裂。反衝力將他掀飛撞上石壁,脊椎傳來清晰的骨裂聲。薑雲天閃身接住他下墜的身體,掌心真元渡入時驚覺其經脈中竟有黑氣遊走。
"這是...星核反噬?"薑雲天看向葬劍淵儘頭,隻見水藍星的星核忽明忽暗,白光和黑光交替閃現。他盯著兒子蒼白的麵容,突然扯開他的衣襟——心口處不知何時浮現出一個微小的黑星印記。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是在給熾兒療傷時沾染了黑星之毒?”
他剛想到這,就見印記周圍湧來一片金火,瞬間將它衝擊得淩亂不堪。
第五日,薑風癱坐在星辰廢墟中,四周散落著斬碎的星芒。
三日來,他七次嘗試,七次失敗,右臂傷口因反複撕裂已見白骨。他望著穹頂星辰,心裡忽然湧現出柳月蟬在冰棺裡的模樣,她睫毛上的冰晶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光暈,恰如此刻密室裡破碎的星輝。
"放逐......而非控製......"他喃喃重複父親的話,忽然棄劍於地。
混沌之火自發流轉,在周身繪出潦草的陰陽魚。
當一縷星輝偶然落入魚眼時,異變陡生——原本躁動的金焰突然溫順如綢,托著他的身體浮空而起。
薑雲天瞳孔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