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蘇小米的手掌落在他的胸膛上，把他往外推了推。
他抓著她的手，“離婚的事情，是我……”不對。
後麵兩個字，淩一揚還沒有說完，蘇小米就打斷道，“離都離了，就不要再提了。”
說完，她又用力推了推淩一揚。
春末夏初衣服很薄。
蘇小米能夠感受到淩一揚滾熱的胸膛和沉悶的呼吸。
他的眼底，是黯淡的光澤。
他的臉色，越來越沉，像是陰雲密布，臉部的線條也僵硬和冰冷了起來。
蘇小米感受到四周的冷意，血液倒流，手腳在一瞬間的冰涼了起來。
離婚的時候，淩一揚也是這般的冰冷神情。
那個時候的場景，她不敢去想。
此時，她也不敢去看他這般冷的神情，不由抽開了目光，把腦袋彆開了。
淩一揚抬手，勾起她的下巴，“你再說一遍。”
這聲音低沉而嘶啞，帶著些許怒意和痛楚。
蘇小米鼓起粉嫩嫩的臉頰，像是一隻不怕死的小豚鼠。
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
“離都離了，不要再提了。”
淩一揚的臉色，陰沉沉的，像是暴風雨的前奏。
怒意如瘋狂肆虐的野火，燒過他的心間。
但很快，他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鬆開了蘇小米的下巴，退後半步，與蘇小米保持著距離。
“你走吧。”
蘇小米這才從牆角裡走出來，看了看淩一揚，又去餐桌前拿了自己的筆記本，什麼也沒說的離開了包廂。
淩一揚看著空蕩蕩的包廂。
空氣裡，似乎還殘留著隻屬於蘇小米的，那般香甜的氣息。
他握緊了雙拳，目光沉沉，麵若冷霜，胸口卻像是燒著一團莫名的火。
杜玉蘇下了飛機，坐上了封閉的保姆車。
車窗外，是人山人海似的圍牆，有粉絲，有媒體，各種閃光燈哢嚓哢嚓。
從機場出來後，他給自家粉絲簽名，已經簽了兩個多小時了。
接機口到停車的地方，不過短短一兩百米的路。
他卻用了兩三個小時的時間，才成功地上了這輛保姆車。
一上車，他就給程蕭發了一通視頻通話。
此時此刻的程蕭，正坐在一輛商務車上。
他接通視頻，“有事？”
杜玉蘇皺眉，“看你這樣子，是任務失敗了？”
程蕭的手機放在前麵的手機架上，手裡拿著一份文件，瀏覽著，“我並沒有求婚。”
“為什麼？”杜玉蘇不解，“你準備了二十年，不就是等這一天嗎？我們倆家連婚禮都替你準備好了，你竟然說你沒有求婚。”
程蕭手裡的文件，往下翻了一頁，什麼也沒說。
那頭的杜玉蘇，快要急死了，“這個時候，你還有閒心思看文件？”
“不然呢？”程蕭這才抬眸，看了一眼視頻中的杜玉蘇，“失個戀，就要死要活嗎？”
“告訴我，為什麼？你為什麼不求婚？”
“我和小米不合適。”
“這是借口。”
“我還要忙，掛了。”
直到程蕭掛了視頻通話，眸子裡這才露出一絲痛楚。
這樣的痛楚，他從不在人前展露。
很快，他就收起這絲痛楚，繼續瀏覽著手中的文件。
在最後一處簽名的地方，程蕭不經意間的，簽下了一個艸字頭。
那是蘇小米名字中的，第一個偏旁部首，可是後麵的筆畫，他卻不敢再寫下去了。
因為每寫一筆，胸口便會每疼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