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臉上寫著難過二字,還說沒什麼。告訴媽媽,要不然媽媽今天晚上又要擔心得睡不著了。”
“真的沒什麼,隻是我怎麼努力都轉不了正,感覺自己好笨。”
杜婉感覺,女兒的這個理由不夠充分。
以往不管她怎麼轉不了正,但她對醫學的熱枕卻不減反增。
今天女兒這眼裡的黯淡,分明不是因為事業。
同樣身為女人,杜婉一眼看出,她是為了感情的事。
“寶寶,淩一揚那渣男最近又來煩你了?”
“沒有啊,媽媽,你可彆在爸爸麵前亂說,我和淩一揚早就沒什麼了。”
“那你為何這麼難過?”
五年前,女兒突然就被離婚了。
全家人都以為女兒並不怎麼難過,反而是天天沉浸在醫學的知識海洋中,不停地背著筆記。
隻有杜婉知道,女兒不是不難過,而是把難過掩飾了起來,隻有用學習來麻木自己。
杜婉承認,自己的女兒確實心善,一心想著救死扶傷的事。
但她那麼爭分奪秒地背筆記,也是為了逃避感情的傷痛吧。
她可憐的女兒。
蘇小米倒下床,拉過被子,“媽媽,我今天好累啊,想睡了。”
“你不洗澡啦。”
“太累了,不想洗了。”
“那你吃點水果,喝杯牛奶吧。”
“不想吃,不想喝。媽媽,你彆吵我了,我真的要睡了。”
杜婉無可奈何地看著女兒,她該怎樣做,才能走進女兒的心裡,好好地跟她談談心?
這天晚上,蘇小米沒有回自己的公寓。
淩一揚發了微信,問她幾點回。
她回複說自己不回去了,明天直接去醫院上班。
第二天,兩個人都在醫院裡忙碌著。
一天都沒有見著麵。
蘇小米從今天起,暫時調到了中藥房。
新的環境,新的部門,一切從新開始。
她每天的工作,就是負責拿單子抓藥,因為沒有學過中醫,一切得從頭再來。
有專門的醫生帶她。
一個藥名,她要反複問好幾遍。
她拉開一個櫃子,問了問,“安醫生,這個是黃藤嗎?”
安醫生名安瑤,是個典型的瓜子臉大美女,年紀輕輕就拿了中藥藥師證,專業很厲害的。
而且,她是安倩的妹妹。
比安倩還要漂亮。
他們安家,許多人都從醫,可以說是醫術世家了。
見蘇小米問個不停,安瑤蹙了眉,“上麵不是貼著藥名嗎?”
“我怕藥名貼錯了,抓錯一味藥,都會影響效果的。”蘇小米謹慎道。
安瑤瞪眼過來,“什麼叫藥名貼錯了,那是我親手貼的,還能錯?再說了,黃藤你不認識嗎,你是怎麼來中藥房的,連藥材都不認識,不會又是個花錢買職位,進來混吃混喝的吧?”
蘇小米懶理安瑤的嘲諷。
這種話,她當實習生的時候,聽得多了,都不足以放在心上。
她現在要趕緊弄清楚,抽屜裡的藥,到底是不是黃藤。
於是,就打開了手機,網上查了查,再和抽屜裡的實物對比一下,裡麵竟然真的不是黃藤。
她看向安瑤,“安醫生,你確實是把藥放錯了,這不是黃藤呀。”
安瑤凶巴巴道,“你不要爭眼說瞎話啊。你一個連藥材都不認識的新人,知道什麼是黃藤嗎,還敢說是我放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