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抗疫工作依舊不能停,不能鬆。
但他們可以不用像前些天那樣,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
疫情好轉後,他們可以定時定點地吃飯、睡覺、休息,而且交接班分明,不再像打仗似的,那麼的忙得不可開交。
但是一天的工作下來,蘇小米依舊會累得腰酸背痛。
這一天,在定點酒店裡,蘇小米正準備給知知發個視頻,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這個點,應該是工作人員,給他們送飯來了吧。
因為疫情的關係,餐廳停止了堂食,他們每個人的飯菜,都是送到房間的。
她去開了門,卻意外地見到了穿著休閒服的淩一揚。
這是她來c市參加抗疫,第二次見到淩一揚。
那一次見,還是二十多天前,他穿著厚厚的防護服,戴著護目鏡和口罩,完全看不出他的樣子。
今天雖是見到了他脫下了防護服和口罩,可是他臉上戴著口罩和護目鏡的地方,已經勒出了血痕,血跡斑斑。
像是刀割過的傷痕一樣,有些地方結了痂,有些地方還血淋淋的。
疫情放鬆的這些天,她好歹還休息過,也是倒班去醫院抗疫。
可聽說淩一揚打從一來到這裡,就一直沒離開過醫院。
今天應該是他第一次離開醫院,第一次來定點酒店休息吧。
他有多久沒洗過澡,多久沒有脫下防護服,多久沒沾過床好好休息一頓了?
站在門口的淩一揚,微微蹙眉,“你就打算讓我一直在門口站著?”
蘇小米這才反應過來,忙把門拉得更開,“快,快進來。”
淩一揚進去後,蘇小米才關了門,走進去。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沒有這樣和他單獨呆在一起了,久到她都忘了曾經和他在一起的那種感覺。
她突然有點不適,也有點尷尬。
淩一揚看著她,“你吃飯了嗎?”
“沒有呢。”蘇小米搖了搖頭,鼓起腮來,想了想,好像有很多話要跟他說,又不知從何處說起。
一時之間,又限入了尷尬之中。
淩一揚倒是很隨性,坐到她的床邊,“正好,我也沒吃。我讓工作人員把飯菜,送到這裡來。”
蘇小米突然答得風馬牛不相及,“那個,我有話要跟你說。”
她鼓著腮,臉上雖有深深的勒痕,卻依舊十分的可愛。
思考幾秒鐘後,她鼓起勇氣道,“知知是你的女兒。淩一揚,我愛你。四年前我離開你是有苦衷的。”
她一口氣,說了許多,也把之前的誤會全部解釋給他聽了。
正如阮玉所說的,待到陰雲散雲,待到春暖花開,她要大膽地去愛她想愛的人,不要給人生留下遺憾。
甚至等不到疫情徹底結束,蘇小米就等不及告訴他了。
可她在淩一揚的臉上,並沒有看應有的驚喜和震驚。
她突然間有些難過,“你不相信我嗎?”
淩一揚一把將蘇小米樓過來,把她的腦袋溫柔地按進懷裡,“我信,我信。程蕭什麼都告訴我了……”
明明那麼讓人欣喜。可說這句話的時候,尤其是提到程蕭的時候,淩一揚怎麼覺得無比的傷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