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怎麼也丟下小米了。舅舅,舅舅……”
她哭得聲音沙啞,哭得要斷氣了。
舅舅傅炳輝從小就沒有父母,是外公的好友的兒子,但是一直養在外公家。
按理說他們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可是舅舅特彆感恩,對外公一家都特彆的好,尤其是她這個小外甥女,簡直把她寵了寶一樣。
小的時候,舅舅經常把他舉在肩上,帶她去買冰棍,帶她去吃蛋糕。
她都不知道在舅舅的肩上,尿了多少次庫子了。
舅舅從來不打她的小屁屁,反而怕她尿濕了會感冒,不嫌她臭,不嫌她臟,一直抱著她。
到她長到了去醫院實習了,他都還把她當孩子似地寵著。
在醫院裡要是受了一點點的委屈,舅舅都不同意。
那麼好的舅舅,怎麼就說沒就沒了?
蘇小米哭得快要斷氣了似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整個人傷心過度地暈厥在了墳前。
“小米,小米……”
“寶寶,寶寶。”
“媽媽,媽媽,媽媽你怎麼了。”
淩一揚是第一個衝過去,抱蘇小米抱在懷裡的。
他看了看她的情況,忙掐著她的人中,可是她還是沒有醒過來。
以他的經驗來看,這一次又是因為悲痛過度而導致回心血量減少,從而引起的暈厥症。
淩一揚忙把蘇小米,送去了醫院。
小米這一昏迷,又是好幾天都沒有醒過來。
淩一揚和蘇家的人,都快要急死了。
可是淩一揚不能一直守著蘇小米,疫情沒有徹底結束,他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在身。
程蕭並沒有順利登機。
得知蘇小米又暈倒了,他擔憂她的安危,最終還是沒有上飛機。
在暗中觀察了幾天,蘇小米沒有醒過來,也是讓他蠻著急的。
“已經四天了。”程蕭坐在沙發上,緊緊蹙著眉心,“醫院那邊什麼情況?”
嚴峻說,“醫院的診斷結果和上次一樣,太太還是悲痛過度導致的回心血量減少。”
“以後不要叫太太了。”程蕭煩燥燥的,“說了多少回。”
“抱歉,老板。我叫習慣了,突然改口總是會忘記。”
“淩一揚呢?”
“淩醫生最近好疲憊,一邊要去研究室,一邊要照顧太……蘇小姐,不知道他能撐多久。”
“他什麼時候去研究室?”
“他今天白天都在醫院守著蘇小米,晚上九點後去研究室。”
“那爸和媽……”
叫習慣了蘇有榮爸,也叫習慣了杜婉媽,程蕭也有點改不了口。
他又說,“那榮叔和婉姨呢?”
“他們應該在醫院守到十點鐘,也會回去。”
“好。”程蕭說,“安排一下。十一點鐘,我去見見小米。”
嚴峻“好的,老板。”
十一點多的時候,程蕭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去了濱河人民醫院。
嚴峻在門外守著,他一個人一瘸一拐地走進去。
床邊有椅子,站不了太久的他,隻好把椅子挪近一點,坐到蘇小米的旁邊。
一坐下來,他就一直看著蘇小米。
屋子裡關了燈,看不太清,隱約能看到她看好的五觀,在月色下顯得有點蒼白。
他看了看她的手,露在被子外麵。
屋子裡開了空調,很涼,程蕭把她的手拿到了被子裡,又掩了掩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