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家業主一起來投訴。
儘管物業知道,這裡麵住的人都是非富即貴,誰也得罪不起,但得罪程家一家,總比一直被另外幾個業主投訴的要好。
羅錦秀一聽,不高興了,“什麼叫能不出門,就不要出門。腳長在我們自己的身上,出不出門還要被你們管著?我們沒交物業費還是怎麼的?”
羅錦秀雖然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但是有人這樣說她的兒子,她肯定不依。
她和物業來的人吵了地來。
程蕭在裡麵聽見了,一瘸一拐地走出來。
物業一見到他,全身捂得嚴嚴實實的,一點皮膚也不敢露出來,像個怪人一樣,“程夫人,你也看見了,就你兒子這個樣子,走出去彆人都會被嚇一跳的。為了左鄰右舍的安定,你們就懂點事,彆跑出去嚇人。”
“我兒子怎樣了?”羅錦秀氣得臉色鐵青,“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對方沒好眼色地瞥了程蕭一眼,“你兒子怎麼樣,沒點自知之明嗎?”
“你們……”羅錦秀氣得發抖,“你們憑什麼乾涉我們的自由?”
程蕭站在幾米開外,“媽,彆和他們吵了。我以後不出門就是了。”
“程蕭,不是……”羅錦秀還想再說什麼,卻看見自己的兒子,轉了身,一瘸一拐地回了屋。
那背影,落寞而淒涼,孤寂而悲痛。
程蕭每一瘸一拐地走一步,就像是在羅錦秀的心口上,割了一刀似的。
她的兒子是那麼好的一個人,賺了那麼多的錢,有一半的錢都花在做公益,做善事上,為什麼支要遭遇如此不公平的對待?
物業走了,那幾個看熱鬨的鄰居,在不遠處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真是的,長得像鬼一樣,還跑出去到處嚇人。”
“就應該關在屋子裡,不要放出來。”
“你們聽說了嗎,這家人經常給兒子相親,每次相親的對象都哭著跑出來。”
“何止,聽說聘禮給幾千萬,那些相親的姑娘都因為他長得像怪物,不敢嫁。”
“到底長得有多嚇人呀,幾千萬的聘禮都不願意嫁。”
“肯定是嚇人死嘍,所以才放著錢不要,也要保命。”
羅錦秀氣得哭了。
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程建國,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羅錦秀朝程建國哭訴道,“老程,把這家物業公司買下來吧。買下來看他們還敢不敢說我兒了。還有左領右舍的彆墅,給高價買了,不要讓周圍住人。”
“你怎麼不帶著程蕭住進深山農村裡去,那樣就不要見人了。”程建國的觀念卻不同,兒子總是要麵對這些指指點點的。
隻有他真正邁出那一步,戰勝了心裡的陰影,才會不畏人言。
雖然,那是很艱難的一步。
可程建國知道,隻要程蕭的病一天不好,這樣的指指點點永遠都會有。
程建國安慰著羅錦秀,“我們都是一把骨頭的人了,黃沙都埋過脖子了,還能陪兒子多久誰也說不準。以後的路,要他自己走,他若戰勝了自己的陰影,彆人再指指點點,他也能昂首挺胸地大步往前走。”
羅錦秀覺得有道理,可是一想到兒子被人當成是怪物,就忍不住淚流滿麵。
裡麵的程蕭,什麼都聽到了。
是呀,父母已經是一把黃沙已經埋過脖子的人了,沒多少年他們就會老去。
可是,他到現在還沒能給他們找個兒媳婦。
可是再看程蕭的其他幾房,一個個的開枝散葉,兒孫滿堂,唯獨他,如此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