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著頭小聲啜泣著,不再說話。
而柳依雪見狀頓時有些控製不住脾氣,她從小便是相府嫡出的小姐,即便是母親不著調,也是將她像閨閣貴女那樣培養的。
從小的尊卑觀念已經刻入她骨子裡了,她厲聲道:“果然是鄉野的婦人,一點規矩都不懂。”
“若真的是王妃想對你做什麼,隨便動動手,便能殺人不見血,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蔣月兒愣了一下,隨即抬頭看向柳依雪,眼中全是懵懂。
柳依雪冷笑一聲:“就你的身份,隨便找個理由便能不見血地將你處理掉。”
“高門的姨娘不知道一年會死多少個,主子當時覺得稀罕,過幾日便直接拋在腦後了。”
蔣月兒慌忙地搖了搖頭:“不會的,你們不敢的。”
她懵懂天真的語氣,讓柳依雪冷笑一聲:“有什麼不敢,這是京城,便是一個銅板落在地上都能砸到一個貴人的腳。”
“在這樣的地方,普通人的命便不那麼珍貴了。”
她的娘親當年便處置了她爹爹好幾房妾侍。
聽話一些的便留著,以後有個一子半女便是她們的造化。
不聽話的便暗地裡處理了。
京城這樣繁華的地界,什麼樣的美人沒有,一個沒了馬上又會有新人入眼。
隻要不做得太大張旗鼓,丈夫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隻有那等蠢貨,才會做出寵妾滅妻的事情。
蔣月兒聽柳依雪這般將人命說得不值錢,她頓時有些怕了。
她是喜歡周景宣,是舍不得富貴榮華。
可是這一切跟自己的小命相比便不那麼重要了。
她神情掙紮,帶著最後一絲希望:“可我不是他的妾。”
“我救過他。”
柳依雪冷笑出聲:“你就真的不想做他妾?”
“救命恩人?要承認你才是救命恩人,不承認你便什麼都不是。”
“就算是救命恩人又如何,今夜你死了,明日隨便找個由頭便將這事搪塞過去了,如今王爺已經是攝政王,又有誰有天大的膽子敢質疑攝政王的事。”
薑姒沒有搭話,她知道柳依雪是在幫她敲打蔣月兒那不安分的心。
聽完柳依雪的話,蔣月兒的臉色已經蒼白的不像話。
她已經完全被嚇住了。
一個人唱黑臉自然得有人唱白臉,薑姒恰到好處的搭話:“月兒姑娘也不必害怕,我和景宣都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小人。”
“該報答你的一定會報答你的。”
薑姒說完,江月兒自然便明白了,不該的自然也不會有。
讓她不要抱有妄想,試圖用救命之恩去威脅得到她想要的。
薑姒看著蔣月兒白著臉,便不再多說等她自己去想清楚。
她輕聲道:“你們好好照顧月兒姑娘,她是王爺的救命恩人,不可怠慢。月兒姑娘若是有任何需求,你們儘管滿足便是了。”
說完薑姒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婢女,聲音淡淡地說道:“至於你,喜歡在主子麵前亂說話,便掌嘴二十吧。”
薑姒離開,屋中婢女的巴掌聲響起,蔣月兒才回過神來,她抬手拉著一個婢女的手腕,小聲問道:“她們剛才說的是故意嚇唬我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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