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姒沒有說話,隻是走到前麵,帶著他們走到一處矮小的土房。
春琴跟著薑姒進入了院子裡,她就這麼站在院子裡,就已經能看清屋子裡的情形。
是一個大周的士兵,他坐在一側看著一個孩子吃著餅子。
那大周的士兵臉上帶著微笑,那孩子的母親躺在床上病懨懨的。
薑姒看見過好幾次,這個士兵給這孩子吃食。
本來這孩子是來偷東西的,被抓住後看著他太小了,沒忍心打。
便給了他些東西放走了。
沒想到第二次又遇見他偷東西了,這次這個士兵黑了臉。
他提著小孩便要去找大人討要說法,他不理會那孩子的哭鬨,打了屁股好幾下那孩子才將家中的位置報了出來。
士兵跟著他一同到家中,才發現他的父親已經死了。
母親重病在床上。
那士兵便將每日的吃食給了他。
後來好幾日都是這樣。
薑姒是如何知道的,還是有次見那士兵看著彆人吃東西餓得咽口水。
薑姒去問,那士兵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說“我的乾糧都給那武戎的小孩了。”
說完後,他臉色微微有些僵硬,如今正是兩國交戰的時候。
他這般對武戎的孩子,不知道王妃會不會生氣。
他身子挺得筆直,頭卻低低地埋著,他小聲辯解道“我隻是看他是個孩子。”
“一個半大的孩子,所以一時心軟。”
薑姒並沒有責怪他,並且吩咐人每日多給他些乾糧。
不僅是他,還有很多這樣的事情。
他們是從大周來的,食物都沒有漠河灣的原住民少。
甚至漠河灣的原住民比他們更加的慘。
有不少人都在暗地裡罵那些撤離走的武戎兵馬狼心狗肺。
薑姒又帶著春琴去了另外幾處看了看。
春琴木訥的神情有些不解,她小聲呢喃著“不應該是這樣啊。”
“我們自己國家的人都拋棄了我們。”
“大周怎麼會這麼好心。”
她呆呆地看著薑姒“為什麼,為什麼是這樣。”
薑姒微微歎了一口氣“因為我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們。”
“戰爭是沒辦法的。”
“但是大周的軍隊儘最大的能力保護百姓。”
“不管是武戎的百姓,還是大周的百姓都是一樣的。”
大周和武戎的這一仗是避免不了的,隻是早一些和晚一些而已。
武戎本就不安分,隻要有機會翻身肯定會挑起戰爭。
如今這般也僅僅是因為知道不是大周的對手。
而周景宣這一次,便要杜絕以後再交戰的可能性。
春琴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身側的阿楠拉了拉她的衣擺“阿媽,這個姐姐真的不是壞人。”
“我們求求她,求求她救救阿爸。”
“阿爸可以幫他們的。”
阿楠剛說完,婦人便伸手去捂他的嘴,可是卻晚了一步。
她臉色發白,忐忑地看著薑姒。
有些局促地朝後退了退。
薑姒卻蹲下身子朝著阿楠問道“你的阿爸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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