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男子來了戰場都會嚇得腿軟。
更彆說閨閣中的女子了。
記得從前軍醫不夠,去了附近的城中找了大夫過來。
在看見送來的傷兵後,那大夫嚇得上手打顫,渾身無力,更彆說治療傷員了。
而眼前這武戎的男人,整個背部都潰爛化膿看起來恐怖至極。
就比如他們這般見慣了死傷,乍一看都有些受不了。
更彆說王妃這樣嬌滴滴的世家貴女。
可是下一瞬他們都有些目瞪口呆。
因為薑姒眼睛沒有眨一,手中的動作飛快。
一下又一下地剔除腐肉。
動作得乾淨利落,手又穩又快。
之前在軍營中,他們知道王妃會些醫術。
想來也隻是替那些傷勢較輕的傷員包紮一下傷口,替那些老軍醫打打下手。
可如今看著薑姒如此嫻熟的動作,他們心中震撼不已。
阿楠的父親痛苦地叫出了聲,開始不斷掙紮。
他們也顧不得再想其他,隻得幾人齊齊用力將阿楠的父親按住。
皮肉潰爛的麵積太大了,短時間根本不可能清理乾淨。
阿楠的父親疼得青筋暴起,痛苦的呻吟聲被口中的布堵住。
因為被按住,所以身子一遍遍地抽搐。
半個時辰後,阿楠的父親慘白著臉已經無力掙紮了。
汗水已經將他躺著的床麵打濕,薑姒清理完最後一點,便站起來,將醫藥箱中的藥粉倒在傷口處,再找來繃帶將傷口包紮好。
做完一切,她才抬頭抹了抹頭上的汗水:“若是今晚上不出問題,他便能好了。”
“今晚你們要好好地盯著,若是發熱,便立即來叫我。”
春琴捂著嘴點點頭,她的眼睛早已經紅腫不堪。
剛剛丈夫痛苦哀嚎聲,便讓她忍不住落淚。
此時春琴撲通一聲跪在薑姒麵前,二話沒說咚咚便磕了幾下。
薑姒還沒說話,春琴便抬頭看著她:“阿楠說得對,您就是仙女。”
“是來拯救我們的。”
“阿楠的父親能找到水源,等他好了,我便讓他帶您們去找。”
“我們家中儲存了一些,您若是需要,便派人來取。”
“您的大恩大德,我們磨齒難忘!”
春琴的聲音哽咽中帶著虔誠,他們些漠河灣的人,本就已經對活下來完全指望了。
在他們心中不管是會屠殺他們的大周人,還是因為沒水而死。
都是一個結局,那便是死。
可是薑姒卻給了他們一些希望,大周的那些將士,好像跟他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記得武戎那些兵爺說,大周人凶狠得很,殺人不眨眼。
是一群惡人,他們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武戎人。
可是現在看來好似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大周人不僅沒有屠殺他們,反而還對他們不錯。
“這是我報答您的。”
被薑姒叫來的幾人,頓時雙眼一亮。
這些天他們喝水都不敢喝太多。
即便是這樣,他們的水源也快見底了。
王爺說,漠河灣的人雖說是武戎人,但也是手無寸鐵的百姓。
咱們是軍人,自然不得恃強淩弱。
若是發現有人對百姓出手,那便軍令處置。
聽到春琴這樣說,他們雙雙看向薑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