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不語人類長詩!
“抱歉,打擾了。”皮特自覺地縮了回去。
方野遊突然換了話題,問道“想報仇嗎?”他並沒有看皮特。
皮特心中一顫,低下了頭“從前我以為‘仇恨使人煥發生機’隻是一句不痛不癢的屁話。”
“這次事件的背後,恐怕不僅僅是你個人的仇恨那麼簡單。”方野遊說。
“什麼意思?”皮特抬起頭望著方野遊冷峻的側臉。
“巴林湖隻是一個開端,”方野遊轉過臉來,眼眸中透著深邃的威嚴,“聽好了,今天無論我做什麼決定,你都要堅決地執行。”
皮特很少看見方野遊在他麵前這樣嚴肅,他隱隱感覺到方野遊的話裡藏了個雷,正想發問,主席台的懷銘注意到了他。
“皮特·亨特。”懷銘點了皮特的名字。
“到!”皮特噌地一下站了起來。
“你的行動報告中提到,擬生蟲在寄生船上的保潔隊員之後,並沒有立即對你們發動攻擊對嗎?”懷銘問。
“是的,還是我的隊員先執行處決之後,擬生蟲才開始反擊的。”皮特答道。
懷銘招招手,一名戴著橡膠手套的工作人員走到主席台前,將手中的密封vc袋高舉過頭頂,袋子裡是一塊被燒得漆黑的鐵牌。下麵的人見到這塊鐵牌,開始議論紛紛。
“皮特,你認識這個嗎?”懷銘問。
皮特眯著眼,仔細端詳那塊鐵牌“抱歉,我不認識。”
“當時一名保潔隊員的記錄儀拍到了它,那名保潔隊員在對擬生蟲屍塊進行滅火的過程中發生了爆炸,這塊鐵牌就是從爆炸中迸射出來的,當時的鐵牌上還鐫刻有銘文。”懷銘陳述道。
“這我倒是不清楚,那時候我和施權正在指揮部的帳篷裡,聽見外麵有動靜才出來的。”此時的氣氛就像證人向法官陳述證詞般嚴肅,沒有人再去關注皮特那身衣服。
懷銘接著說“我們認為是這塊鐵牌,召喚來了那個韓國女孩。”
“那個女孩是個精神體,我們的攻擊對她不起作用,”皮特補充道,“如果這塊鐵牌是從擬生蟲的肉塊中炸出來的,那麼一定是留下陷阱的人,事先就藏在擬生蟲軀體裡的。”
“你說的就是廢話。”方野遊對皮特說。從巴林湖事發至今,他們已經做過詳儘的調查,把所有的可能性都過了個遍。今天這場會議的主要內容,並不是皮特想象中的聽證會。
“他們的計劃很精妙,可是被你誤打誤撞破壞了,”懷銘說,“感謝你的陳述,請你入座。”
皮特向主席台微微鞠上一躬,然後坐下了。
“他們為什麼要留下擬生蟲?”方野遊突然向皮特發問。
這個問題的答案不言而喻,皮特立即答道“為了潛入樹屋。”
“為什麼要潛入樹屋?”方野遊追問。
“為了盜取信息。”皮特答。
“那為什麼還要在擬生蟲軀體裡留下鐵牌?”方野遊問。
皮特答不上來了,方野遊冷冷地看著皮特“還想抱著塑性炸彈想問題嗎?”
皮特嚇得連連搖頭,在皮特還是行刑隊員時,方野遊就經常對他突擊發問,答不上來就挨踹。有的時候甚至還讓皮特抱著塑性炸彈,要是三秒答不上來就引爆。他這條狗命能留到現在,真是謝了天老爺了。
“三···二···”方野遊開始倒數。
皮特的心態瞬間炸了,他宕機已久的大腦迅速開展了一場頭腦風暴,所幸上帝還是眷顧了他——主席台上的懷銘說到了這個部分“根據這段時間的會議討論,我們認為,那個未知組織原先的計劃是,以攜帶鐵牌的擬生蟲寄生替換鐘丞等人打入樹屋的內部,接觸到高層人員甚至是‘洞悉’騎士之後,在合適的時機發動鐵牌上的銘文,召喚來那個女孩,簡直是一次完美的斬首行動。”
“就是這個!”皮特感覺懷銘的頭頂閃耀著一束上帝之光,不等方野遊反應,他又側過身子去,貼著方野遊的耳朵問,“有沒有可能是世界之腦的人。”
“已經安排人去調查過了,不是他們,”方野遊瞥了皮特一眼,說,“世界之腦的人不至於惡毒到使用擬生蟲,這東西在曆史上可是導致過生物大滅絕的,你們做得很不錯,至少沒讓它逃出去。”
皮特聽到這,鼻子一酸,這才終於明白了方野遊的用意。從澳大利亞回來後,他始終沉浸在自我麻痹的狀態中,已經停止了思考。
如果一個人被鋼針刺透了心臟,你的安撫都是徒勞的。即使他這時能夠強顏歡笑,那也隻能是浡著血的理智。你需要做的是先敲打醒他,然後讓他明白,他所失去的換回來了更加寶貴的東西。這很殘忍,但是有效。
“他們都是英雄,不會白白犧牲,儘快調整好你的狀態,接下來的路很難走。”方野遊一改先前淩厲的態度,語氣溫和地安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