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澤茹從床上蹦下來,快步跑到牆邊,輕輕撫摸這些畫,它們居然都是宮崎駿的親筆簽繪!安澤茹傻傻地咧嘴笑著,眼眶裡又蓄起了淚水,這些天她的眼淚好像從沒有斷過。原來真的還有人這樣在乎她,會為了她的一句話默默地想辦法去實現。
她不知道的是,昨天夜裡有多少航班從世界各地把這一張張簽繪送到詩夏市。那些平日裡殺伐果決的戰鬥專員,在收到指揮中心的指令後都瘋了一樣提著大把現金四處搜羅這些簽繪。她不知道的是,這些將是她在未來的日子裡最美好的一段回憶。
安澤茹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張紙條,上麵用龍飛鳳舞的字寫著“送給小朋友。”
“謝謝。”
紙條下麵還有一個盒子,盒子裡有一封信,信件邊上還躺了一部華為30。她連忙把信件拆開,倒出來一張折疊的信紙,一張綠色的銀行卡和一張白色的磁卡。
“親愛的安澤茹女士
很高興通知您,您已經被錄入樹屋集團業務部實習生檔案。
我們為您開通了工資卡以及身份卡,身份卡是您在樹屋集團的通行憑證,請妥善保管。附贈的手機安裝有‘樹屋集團’內部a,稍後請您登陸並驗證賬戶,相應權限將為您開通。
感謝您選擇樹屋集團,我們一直期待您的加入。
——樹屋集團人事部。”
“呃······沒電了。”
安澤茹本想看看那個所謂的a,沒想到剛開機就提示電量不足,她隻好先把手機放在桌上充會兒電。
自從進了譚頓精神病院,她的手機就被院長收繳了,平時想給家裡打電話,她還得好聲好氣地問護士姐姐借,不過她那對狠心的爸媽每次都會把打過去的號碼加入黑名單。等醫院所有人的號碼都被爸媽拉黑之後,她打過去就隻能一直聽到“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了。
強烈的日光透過陽台的白色紗簾,把安澤茹的房間照得透亮,看樣子已經是中午了。
安澤茹拉開陽台的玻璃門,她的房間是在二樓。
原來這棟彆墅是附近唯一的建築,周圍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田疇,乾淨的柏油路一直通往遠處的小森林。田裡的水稻黃綠相接,炙熱的太陽烘烤著地表,濃鬱的稻香撲麵而來。安澤茹恣意地深呼吸,然後一把撐在護欄上想要大喊一聲。
可當她一低頭,就看見了下麵的小池塘裡站了兩個人,他們彎著腰盯著水麵——是皮特和鹿遇霖。鹿遇霖乖巧地捧著一個竹簍,皮特手中握著一根削尖的樹枝。
“你們在乾嘛呢?”安澤茹好奇地問。
“抓魚。”鹿遇霖抬起頭,看著把上身探出欄杆的安澤茹。
“彆說話,魚都跑了。”皮特壓低了聲音,專注地盯著水麵。隻見他握著樹枝向後蓄勢,然後奮力一揮,樹枝如離弦之箭刺入水麵。皮特迫不及待地一把抄起樹枝,一條紅白相間的錦鯉被穿在樹枝上,不斷撲騰著長長的尾巴。
“幾條了?”皮特誌得意滿地把魚丟進鹿遇霖抱著的竹簍裡。
“三條。”鹿遇霖說。
“行了,夠了。”皮特把樹枝遠遠地拋進田裡,然後和鹿遇霖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池塘邊坐下。這個池塘是用形狀各異的大石頭圍成的,石縫間還長著樹形優美的小華山鬆。
“你們抓魚乾嘛?”安澤茹問。
“這裡連外賣都點不著,你呢,睡得跟頭豬一樣叫都叫不醒,咱們最近的食材隻有魚了,”皮特把腳伸進池塘裡上下翻騰著把附著的泥給洗掉,“這些都是遊爺養的魚,你倆可千萬彆告訴他,反正少個幾條他也看不出來。”
“他還有這閒情逸致?”安澤茹有些難以置信。
“可不是嘛,他最大的夢想就是退休後做個樸實的老農民,他還說等他退休之後,我們這些人都滾得遠遠的,不許來打擾他,”皮特接過鹿遇霖手中的竹簍,抖摟了一下,“他要是退休了,樹屋的半邊天都得塌掉,所以不會有那一天的,這棟彆墅修繕好後他就來住過一次,孤寡老人的夢想總是難以實現的。”
“總指揮沒有孩子嗎?”鹿遇霖問。
“有是有,兒女雙全,都是很厲害的人,”皮特把竹簍放下,“不過很多年前就犧牲了,遊爺說我和他兒子長得像,所以踹起我來毫不留情麵。”
“抱歉。”鹿遇霖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
“沒事,當他麵彆提就是了,你們想吃烤的還是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