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棋後落子!
若徐來與席遠修目前所行之事失敗,那麼席遠修定然會去劫獄。
謀劃了近七年,任憑是誰,都會放手一搏的。
反正席芳在長安內,也算是軟禁之人,沒有自由,倒不如死了痛快。
席遠修除了父親與奶奶外,其實對於他人並無任何牽掛,與王家小姐的情,又怎麼比得了自己的生父。
徐來與席遠修最大的不同則是無論成敗,都可以達到自己的最終目的。
若敗,南山將不複從前,任家也不必再依附皇室。
若成,席芳自然會替徐來走一趟南詔,將這婚事否掉。
總之,現在的任餘有些擔心。
徐來所想之事並不易,任家若是早已有心依附皇室,那隻怕是他做什麼都沒用。
任餘知道家裡那些大人們,老人家,或者說是些視名如命的人,眼裡隻有任家在南詔的聲望地位。
分支皇族,永遠也隻是分支,登不上台麵,或許那些人早就不在乎南山的勢力究竟能在江湖上,掀起多少波瀾。
任餘雖然明白了席遠修的意思,但還是對他不太友好的說道“先生既然有如此的把握,那不妨告知小女子,先生計劃裡一些細枝末節的小事?”
席遠修看著被風吹動的白紗,淡笑道“哪有什麼計劃,不過是回了長安,然後把家父在大理寺中接出來!”
任餘微怒,纖細的手指運轉內息,將席遠修的凳子隔空拍斷。
“莫要說這些無關緊要的廢話!”
席遠修摸著自己摔痛的屁股,從地上站起來,抖了抖土,平靜地說道“哪裡有什麼計劃,因為家父本就無罪,我回去把他接出來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任餘沉默,沒有看他。
“我知道你是在擔心徐來,也擔心你家裡人的態度,而想必嫁入皇室這種老套的手段,也一定是他們想出來的吧!”
任餘還是沉默,但此時正看著他。
“逼宮對嗎,想來令尊此時,除了像你現在一般的沉默外,並不能左右他們的想法,或者說是默許!”
任餘微微張了張嘴,還是閉上了。
席遠修看著她的樣子,就想起了徐來彼時在馬車上的作派,如出一轍。
“你們還真是,哎,還真是像啊!”
席遠修看著擺弄著與徐來那塊一模一樣玉佩的任餘,繼續說道“總之,他會活著回南詔娶你的。”
“何出此言?”
任餘開口了,而且看起來身體有些顫抖,似乎是過於興奮,不過這個詞放在這位殺人如捏花的姑娘身上,有些不太相符。
“因為紅色的潮水,將漫過所有土地!”
在席遠修與任餘的交談過程中,他突然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他發現自己的確是個不折不扣,自私至極的人。
他可以偏袒與自己親近之人,但同時也在不停利用著他們。
劉驍這個時而精明,時而愚鈍的人,被他驅使著,做一些他不想自己動手做的事情。
徐來這位近乎絕頂的高手,成了自己隨時可以調派的護衛,甚至是打手。
可他以前從未想過要為他們做些什麼,劉驍隻能每到年關將近時,才能回家去探望自己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