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趙智媛輟學在家做包子,連職業高中都沒讀完,跟了周阿香居然能上大學,擱在平常人家想都不敢想。
街上有好幾個還在讀書的大學生都圍著趙智媛轉,要請她幫忙進昆侖公司上班呢。
趙武清的舅子老表有好幾個,都曉得他就是一個渾球,不指望他們兩口子能幫忙把娘家子女送進昆侖公司,反而和趙智媛套近乎,請大侄女關注公司招工,和她大娘處好關係,有機會讓他們家的也吃口飽飯。
趙智媛懂事、節約,每個月要交一千元給趙武清。
那廝握著自家姑娘孝敬的銀子盤算,給他哥嫂使絆子不但毫無意義,連智媛每月孝敬的一千都可能失去,確實是丟人又虧錢的買賣,不劃算。
城裡,崇陽農機廠的老廠長也在忙碌。
老廠長把廠裡參加談判會的代表和得力的技術骨乾叫到廠門口飯店聚餐,笑哈哈的說難得咱們自己當家做主,更難得的是昆侖投資訂購咱們打穀機,今天他做主,用公款在飯店裡搓一頓,商量下一步咋辦?
他高喊一聲:“老板兒,來兩斤純糧。”
十個工人代表聚在一起走進簡陋的飯店,熱情招呼老板,幫著端菜上桌
有的說難得喘口氣,咱借此機會很賺昆侖投資一筆,把工廠的福利弄好一點。
有的認為趙武林在羞辱他們,竟然訂購人力打穀機這種早就淘汰不要的東西,他們不能做,退訂。
技術員小劉是剛來廠裡沒三年的大學生,他不認為昆侖公司是在羞辱農機廠,反而是在考驗他們。
小劉進一步闡述:人家趙老師有要求,打穀機要好使,要使用新材料,儘量降低整台機器的自重,讓老百姓搬運起來很方便,不能像過去那樣隻管能用。
這就等於是定製產品。
咱們可不能再像過去那樣找到材料做出來就行。
一個叫二筒的工人代表說還有呢,打穀機要做成拆解方便的產品,趙老師說他要賣去遠方,不能做成成品,那樣太占空間,增加運輸成本,人家講的都是大實話。
咱們得把打穀機拆解開來做成標件,讓農民運回家去自己就能安裝好。
這就需要對產品的設計,組件劃分,包括標件的裝箱進行通盤考慮。
老廠長喝下一口純糧酒,頷首,掏出一根煙來點燃,自言自語的說難怪人家出價那麼高,還叫我們走出去學習先進技術。
二筒說太好了,把咱們的技術員都派出去見見世麵,也是給他們安排一次休假的機會,費用全算在打穀機裡。
老廠長唔唔的點頭說行,明日商議一下,具體派哪些人出去,看什麼,學啥子。
不過,休假就沒得了,我們不能坑雇主,有點米就一頓吃了,沒得呢,又敲著米桶去要飯。
出去的,必須要學到真東西。
要是昆侖公司和縣衙沒有談攏,還得靠我們自己乾。
因此,我們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彆人頭上。
次日,老廠長組織農機廠職工召開大會,選舉老廠長做代理廠長,選拔十名技術和采購精英外出學習考察,安排廠裡職工到周邊企業觀摩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