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有些不對啊,我怎麼好像看到山腳下有人埋伏啊?”
道普本就生得高,此時站在酒酒身後的石頭上向下俯瞰,更是看得一清二楚。
兩人定睛望去。一團灰漆漆的東西正如道普所說正沿著山下通往這三座山唯一的道路靠近。速度不快,但在緩緩移動中。
三人急忙下山,將酒酒安全地送回了石屋,便與道普下山去一探究竟。
現在正是冬眠休養生息的時候,幾乎所有的蛇族族人都陷入了綿長深沉的睡眠。卡修斯雖身為蛇族族長,但也不好在此期間打攪,隻能與白虎道普前去解決這個突如其來的麻煩。
越往山下的道口去,熟悉的氣味便越發濃烈。
果不其然!在不算寬大的道口,卡修斯二人就看到了前不久被驅逐出草原部落係統的犀牛一族,模樣極為落魄。盯著卡修斯的眼睛裡充滿著仇恨的血絲,個個皆恨得咬牙切齒。
“我說是誰,冒著這寒冷的大雪前來進犯我蛇族的土地,原來是前不久被草原部落流放拋棄的犀牛一族啊。”卡修斯也是故作感歎。
“想趁冬季蛇族冬眠前來搗亂,也不巧,我正死守蛇族,並未進入往年的冬眠。這次還是給你們兩個選擇一、自己滾出我蛇族的領地;二、我將你們一鍋端,親自把你們丟出去!西猛族長,請選吧。”卡修斯不緊不慢地俯視著這一眾落魄的犀牛族族人,似是仁慈。
“今日,我犀牛族不管你們說什麼,都要打一場,斷了我族人的心頭之氣!報我族流放之仇!”
怕是上一次的傷勢極重,心中悲痛萬分,此時本正值壯年的西猛族長已是兩鬢斑白,半顯老態。他狠狠的敲了敲手中的木拐,暴怒道。他身後跟著的族人皆衣衫襤褸,兩頰凹陷,就西猛族長一聲令下,化為獸形,想要為犀牛一族討回最後一絲顏麵。
充滿血性的西猛族長被激發出體內最強大的能量,在族人的列陣包裹下,直直衝向卡修斯與道普的位置。力量似是地動山搖一般。
卡修斯與道普二人趕緊化為獸身,險險與犀牛族方陣接踵而過。道普縱深一躍,立在一側的山崖壁上,靈敏地轉身又向下方方陣的尾部襲去。一個虎撲,兩名獸人被死死壓在地上,被拍昏了頭腦,倒地不醒,他繼而攻向兩側的犀牛族獸人,給前端的卡修斯前後呼應的戰鬥模式。
卡修斯揚起粗壯有力的蛇尾,蓄力砸向方陣中的西猛族長。擒賊先擒王!
第一尾敲下,未能徹底阻止西猛族長的暴動,僅是緩和了方陣進攻的速度與力道。卡修斯一口能源火噴出,燒紅了蛇尾,又蓄力向中央的西猛族長砸去。
卡修斯的第二敲威力倍增。西猛族長被夾在方陣中無法躲閃,眼睜睜的瞧著這一棒即將領頭,眼裡皆是悲切。
千鈞一發之際,一旁突然躍起一頭稍稍年輕些的犀牛族獸人,踏著族人的背脊剛好替西猛族長頂下了卡修斯的這一擊,當即被拍死在方陣中,被一大片倒下的族人踩踏於地底。
西猛族長驚詫得獸嘴大張,不可置信地盯著那灘與泥土交融的血跡,最終泄了一身的能源,變回了人形。
“……兒啊,兒啊。”他踉踉蹌蹌地走過去,撲倒在地。扒開壓在那青年身上的族人與砂石,顫抖地喃喃道。
方陣已散,其他未擁有萬物能源的獸人也瞬間失去了攻擊性,紛紛停下進攻的腳步。
這時眾人才發現、才明白原來那舍己救人的青年正是西猛族長那剛成年的兒子。
瘋瘋癲癲的西猛族長跪在已傷得七零八落的血親麵前嚎叫不已,聲聲泣血。
卡修斯與道普收了手,化回人形,立在一旁,神色淡淡地瞧著這一幕。
“我犀牛族今後與蛇族有不共戴天之仇,此後互不往來!今日西猛以血立誓將生生世世詛咒蛇族族長卡修斯,失去至親摯愛、此生無子無女,不出十年,蛇族也將走向流亡與衰敗!哈哈哈哈!”
頭頂霎時烏雲蔽日,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
這是草原上、森林裡最為惡毒的血誓!以血為引,滲入大地深處,天地為證,被詛咒者將永遠無法擺脫立咒人的誓言,除非讓立誓之人親自血祭解除,不然將追隨詛咒者生生世世,乃至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