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爭執了幾句,許得友見趙向東主意一定,隻好道:“好吧,那恭敬不如從命。村委會倒是有爐子,也有碳,我去叫二楞給你搬來。”
趙向東見他轉身要走,又叫住了他道:“老許,一會你拉過來多少碳,你記個數,到我臨走的時候也好算賬。”
許得友聽後,一臉不高興道:“趙書記,您這也太客氣了,我們哪能要你的錢呢。”
趙向東堅持道:“那不行,我是黨的乾部,不能白用的。”
不一會兒,二楞就把爐子和碳用三輪車運來了,這小子也勤快,裝上煙筒後又把爐子生著了。
一壺水還沒燒開,許得友騎著三輪車也來到了,趙向東見狀迎上去,好家夥,滿滿一車廂,鍋碗瓢盆、碗碟,食用油、菜和麵等都帶來了。
“趙書記,吃的用的我都給您帶來了,您看看還缺什麼,我再給您帶去。豆角、茄子都是在園裡現摘的,新鮮著呢。”
許得友下了車笑嗬嗬道。
“不缺了,不缺了,這就很周到了。”
趙向東這次也沒跟他客氣,想著等臨走的時候給他點錢就是了。
晚飯吃的是菠菜雞蛋麵,洗刷完,趙向東搬來椅子坐在空曠的院子裡,溫柔的夜風徐徐地吹來,帶來了一絲絲的涼爽。
繁星點點,大山裡的夜很靜,除了遠處偶爾傳來狗吠聲,靜的仿佛天地間就有趙向東一個似的。
直到深夜暑氣漸消,趙向東打著哈哈才進屋睡了覺,一覺天明。
早晨開工時,趙向東又把市政三建公司項目劉經理叫到了麵前,再次交代他每日早晨要和工人開安全晨會及注意安全生產等事宜。
安慶縣綿柔茶社。
王亮坐在沙發上,打通了杜賢明的電話:“姑父,死者家屬這時候應該快到朱家樓村了,我也安排了一個兄弟混進了死者家屬中,一會好戲就上場了。”
手機那頭的杜賢明,壓低了聲音道:“好,我知道了,一定不要讓他們抓住你的把柄!”
王亮嘚瑟的笑了笑道:“放心吧姑父,一會還要不要加把火?”
杜賢明沉吟了一下,道:“這事不用你操心,我心裡有數。”
掛了電話,杜賢明點上一根煙深深地抽了幾口,就打了縣公安局王副局長的電話……
上午十一點,趙向東剛從工地回到村委會,三建公司劉經理就打來電話,說是死者家屬阻撓不讓施工。
趙向東和許得友聽後立刻去了村口,看見十幾個男女扯著黑字白色條幅,老老小小的圍在挖土機前麵,有幾個中年婦女倚靠在護欄上罵罵咧咧,非常危險。
“讓開,讓開,趙書記來了,趙書記來了……”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句。
死者家屬轉身看向了趙向東,其中一個黝黑的中年漢子大聲道:“你是當官的吧,那我問你,你的家人死了,賠償十五萬元,你願意嗎?”
“你說說公平嗎?”
“少一百萬不行!”
死者家屬看見趙向東,呼啦啦的圍了上來吵鬨著。
麵對死者家屬的情緒激動,趙向東理解他們的心情,大聲的安撫說道:“大家不要激動,請聽我說!”
黝黑的中年男子示意大家靜下來,壓抑著憤怒說:“好,你說,你說!”
趙向東見大家情緒稍微穩定了下來,指著幾個倚靠在護欄上的中年婦女說:“你們幾個不要倚在那裡,很危險,老許,快把她們拉過來。”
“彆轉移話題!我們要求一百萬賠償,你就說什麼時候能到賬吧?”
黝黑的中年男子指著趙向東凶厲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