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事把他挪到了藝術館五樓,是為了讓他躲避掉淩晨兩點多會到七樓安放藝術品的鬼;
百事臨走前解開了所有繩子,並定下了鬨鐘,讓他有充分的時間指認藝術品;
百事把他留在了藝術館,自己去酒店迎接死亡;
百事什麼都知道,他根本不是弄巧成拙,而是,一直在做他想要做的事,沒有任何猶豫。
“你不會死的,就算我死,也不會讓你死。”
百事真的履行了承諾。
可那明明是謊言……是謊言!
江汜痛苦的抱住頭,自己明明從頭到尾都是受害者,為什麼現在還會如此難受,胸口仿佛被一塊巨石碾壓,而背麵又有無數道利刺。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把日記翻到了上個周,中間的一些汙言穢語卻讓他覺得是一種救贖,但也有奇怪的地方。
百事常常會寫下“又活一”這樣的話。
他,料到了自己的死亡?
江汜想不下去,也不想再想,社團聯合活動的一幕幕在他眼前掠過,脫離了恐怖,他的思維變得額外清晰。
他忽然發現,藝術館門前的八個大字“神聖莊嚴,不容玷汙”根本不是為了提醒他們不要破壞藝術品,因為那是隱藏線索要給他們的提示。
而這八個字真正的含義,就是讓他們待在藝術館,哪裡都彆去,鬼不能在神聖的藝術館裡殺人。
如果他一開始就想到了這一點,也不至於……
日記本的最後一頁是一句詩
江有汜,之子歸,不我以。不我以,其後也悔。
江水決堤又流回,心愛的人去往彆處,從此再也不能相隨。沒有我相伴相陪你,終有一你會懊悔。
“你後悔嗎?”江汜輕聲道,不知是在問寫字的人,還是在問自己。
霧氣模糊了視線,他知道這句詩後麵還有幾句,每想一個字,自己就會陷下去一點,慢慢的沉入了幽林裡的黑暗沼澤。
房間裡還有他和百事的痕跡,而此時,悲慟蔓延。
無法呼吸。
他哭了,他知道自己也病了,並且永遠都不可能好。
……
……
“你知道愚者嗎?”尹明沒有奢望拂曉能回答,隻是日複一日的練習讓他覺得有些枯燥,便自言自語起來。
“聽過。”黑暗中傳來幽幽的聲音。
尹明沒料到拂曉如此迅速的回應了他,有些不可思議,導致輪回都沒接穩,在他手上留下了一道鮮紅的口子,但他顧不得這傷口,追問道
“你知道他是做什麼的嗎,他可信嗎?”
“如果有任務,可以照做。”
“嗯?你怎麼知道是任務……”尹明有些疑惑,但拂曉卻不再回話了。
晚上12點,拂曉準時打開了彆墅的門,在尹明即將離開的時候,他又聽到了拂曉的聲音。
“之後我不會再來了。我等你,來找我。”
尹明來不及詢問,身後的大門轟然關閉,夜晚寂靜的連蟲鳴聲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拂曉的話讓他完全摸不著頭腦,它自己以後不會再來了,卻又等他去找,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雨後的地麵有些濕滑,尹明心翼翼的走著,剛出深夜鬼屋區,他便收到了一個令他驚喜的消息。
顧師姐回了他的訊息。
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