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拂曉坐在他最喜歡的那款向日葵花樣的板凳上，旁白擺放著一盆正在咀嚼著什麼的紫羅蘭大惡魔鬼香，他靜靜地看著平躺在地上的那個人。
那是一具如冰塊般僵硬冰冷的屍體。
而屍體的臉，則屬於拂曉最親近的人——尹天明。
沒錯，當尹天明在紅島殺死了自己後，拂曉就按照他們早已定下的計劃，將屍體送到了混沌空間。
拂曉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時間一到，看看鬼腦會不會回收這具屍體。
而混沌空間不存在時間概念，屍體不會再發生任何變化，所以這也是一個試驗。
如果回收了……
那就不好辦了。
此時此刻，德藝樓301室的討論仍在繼續。
“在三仙遊戲中，唐子軒曾主動要求回答深淵問題。”顧君音的語氣平淡得像一杯白開水，可尹天明知道，對於她來說，三仙遊戲中的一切，都是剛剛才發生的事。
如果那個問題，是唐子軒回答會與不會，結果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她並非想讓唐子軒去死，畢竟，他們也是羈絆很深的夥伴。
隻不過，她的覺得唐子軒會回答不會。
“如果唐子軒是一直以來與鬼腦溝通，不會死去的人，自然也不會觸發死局。”顧君音緩緩道，“除非……他可以預知到藍爍不會讓他回答那個問題。”
“那隻是，這個世界的結果。”尹天明沒有繼續往下說。
因為他看過無數個三仙遊戲的結果，究竟誰會活下來，誰又會死，並不是活動內的某個人能夠掌控的。
而且並非每個平行世界都有關興和唐子軒，尹天明在平行世界穿梭時，根本找不到和鬼腦聯係的人，情況太多，可能部分平行世界根本不存在這個人，也可能是其他任意紅島成員扮演了這種角色。
“關興曾在三仙遊戲中，攛掇我回答那個問題。”
顧君音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驚訝，因為他們都知道，倘若是尹天明回答那個問題，勢必會觸發死局。
“是無意的……還是有意？”顧君音喃喃自語，她也在思考。
按照關興的性子，說是無意倒也合理，但紅島發生過太多不符合常理的事，所以要抓住每一個怪異之處。
活動室陷入沉默，尹天明拿出手機，操作了一番。
他要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成功替換了“尹天明”。
【社團活動申請中。】
隻要他能夠以“尹天明”的身份進入社團活動，並完成，就說明他成功了。
但那還要等待一段時間。
還好，他已習慣了等待。
過去，當紅島內出現兩個尹天明時，擁有輪回之力的尹天明也可以使用“尹天明”的任意道具或者權利，但“尹天明”無法擁有守夜人的權限，隻是偶爾會發生記憶錯亂的問題。
總之，還是那個規則。
過去無法乾擾未來。
“我想去一趟跳蚤市場。”尹天明忽然開口說道。
顧君音沒有說話，而是站起身，準備和他一起。
現在是周末，跳蚤市場的拍賣會正在進行。
他要買點東西。
……
“屍體，消失了。”拂曉望著空空如也的黑暗，眼中醞釀著未知的情緒。
而且……連血跡都被鬼腦的力量抹去了。
不知道是鬼腦的存在淩駕於混沌之上，還是鬼腦的規則無視空間，一旦製定，必定施行。
拂曉希望是後者。
因為有規則，就會有漏洞。
他還在屍體上放置了他製作出來的一小片沒用的衛生紙，並且他能感覺到衛生紙的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