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管了,所以你們也就可以不上報了。”
沉壓了一個下午的寂靜,暮陌情終於一聲低緩之語,沒有往常的慵懶,帶了濃濃寒涼。
冷的滲骨。
起身走出寢殿,又一句:“招惹本王的人有哪一個是死在彆人手中的,她君玥兒就例外嗎,她要死,那也是死在本王的手上。”
“屬下過錯,主子息怒。”兩名暗衛異口同聲一句,愈發躬了身,知道他們錯在哪裡了。
因為暮陌情待君玥兒的不同,讓他們忘記了一點,在他們眼中君玥兒也是招惹了主子的人,這樣的人,主子一旦失了興致,都會請去地下喝茶的,而不是如現在這樣放任其逍遙,主子是可以不管,可他們卻不能不上報。
“她的手臂上一條鞭痕,你們,十倍,自己去領罰。”
又是一聲,暮陌情看了沈逸:“你做為頭領,手下人過錯,你不可推卸,再多一倍,本王大婚過後再滾去領罰,現在你可以滾起了。”
“謝主子開恩。”沈逸站起了身,監視花府的那兩名暗衛退了下去,自覺去地下暗牢領罰。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再有下次,你們就可以自己去地下喝茶了,本王不需要無用之人。”
暮陌情走進了內殿,沈逸才輕呼了一口氣,擦了額間冒出的汗漬。
漁兒和星絡被趕了出來,暮榮微兄妹也未曾讓進去內殿,暮榮微想同暮陌情說句話都沒有機會。
內殿中隻留下了暮陌情與榻上昏睡的君玥兒。
一夜而過,再無話語,翌日早間,君玥兒還不曾醒過來,隻是高燒退了,麵上的通紅消沒了,麵色也不太蒼白了,恢複了點滴正常的紅。
兩日而過,她還是沒有醒過來,第三日,第四日,很快到了太子殿下與九王爺的大婚之日,可她還是未曾醒來,好似就這麼準備睡下去。
太子殿下的大婚在皇宮之中,九王爺的大婚亦是在皇宮之中,一早間,小年之日,天空飄起了雪花,使館與武國侯府都是忙忙碌碌,全部的大紅之色,醒目的喜慶。
而九王府中卻無一點大紅,宮中的月樺殿中亦是無一點大紅,隻因九王爺說他不喜紅色,他的府邸與宮殿都不需要一點紅,隻九王妃身著鳳冠霞帔即可,其他的紅色一點也不要。
如此之話暮皇竟也應允,對其之溺愛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禦史台為此還參奏了一本,國之禮法怎可破,九王爺此舉皇上萬不可應允,可卻被齊宰輔領頭的官員們三句兩話的就給壓了下去。
九王爺之作為從不走尋常路,禦史大夫如此之諫言,若是再惹得九王爺以白作為大婚之服,諸位當如何,這豈不是更亂了國之禮法。
這樣的上書,堵的禦史台那些禦史大夫與言官們啞口無言。
九王爺的不羈之性還真有可能做出那樣的事來。
白色婚服,那可就是將喜事變成喪事了。
小年大婚可不隻是九王爺的大婚,那也是太子殿下的大婚。
一場早朝,禦史台的參奏,最後這麼不了了之。
九王爺娶妃皆因夢曦公主嫁於太子殿下,暮陌染也就因此知道了君玥兒暫居九王府之事,隻是昏厥之事被壓了下來,他未曾知曉。
不隻是連抉的隱瞞,還有暮皇與皇後的暗中壓製,大曜同夢曦國的和親不能再出任何的紕漏。
更有暮陌情的插手,君玥兒昏厥,他是不會讓暮陌染知道的,更不會讓他因此來闖他的府邸,再做出失儀之事,丟皇家臉麵。
種種阻撓下,暮陌染隻知暮陌情因他與夢曦之事遷怒了君玥兒,其他事未知一分。
雖怒,可終歸有了理智,未曾去九王府,隻讓連抉帶去了一聲話語:“九弟有何惱火都衝著我來,事是我所做,何必去欺負玥兒一個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