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烈緊緊看著舞台,目光不轉,暝苓周身那熒熒冰雪好似被賦予了生命,隨著暝苓的舞動化出萬千風華,他倏然扭頭看了彼岸花。
“她…她是誰?”
低沉的聲音,手中杯盞捏的都裂了紋理。
是夢曦嗎?這不可能,夢曦怎麼會是這暝苓小姐。
彼岸花抿著玉露,麵上笑意,眸底卻再次落色一分。
紅眸閃豔了。
認出來了,隻一曲舞,三分相似就這麼認出來了,烈烈,你對夢曦還真是情深意切,隻可惜你所戀之人眼裡心裡隻有那一個人。
“烈烈,怎了?”
故作不明的發出一聲疑惑,眸光快速掃過暮陌染一眼。
“彼岸花,彆跟我裝糊塗。”手中杯盞終是碎裂,玉露沾染了手掌,火烈低壓的怒火,眸子裡好似都能看見火焰燃燃而升。
彼岸花麵上笑意淺淡了,一杯玉露一口抿。
“烈烈,你這麼態度,多少雙眼睛看著我們,本王是魂界之王,本王的臉你可以踩,但卻不是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你戀夢曦,本王能接受,但這卻並不代表本王就不介意,你多關懷她一語,本王殺她的心就多一分,烈烈,你我多日未見,彆把關係搞得這麼僵,對你我都不好,何必呢!”
話落,不再看火烈,目光又落在暝苓身上。
她的舞曲已舞到了落尾,那飄落的雪花漸漸沒了。
一舞當驚鴻。
火烈氣怒滿目,可彼岸花的威脅卻是真的威脅,心中再怎麼氣怒,也隻能強忍著。
除非他不在乎夢曦死活。
彼岸花眼角瞥見火烈反應,手中杯盞微微握緊,纖細的手指泛出淡淡之粉,眸光又掃過了暮陌染,見他自暝苓作舞之始目光便不曾離開暝苓身上,麵上再次深邃笑意。
這一段舞曲可是萬年前小悠蓮為陌上那人登上神君之位時私下所作舞樂‘步生蓮’,暝苓將步步生蓮換為飄雪紛落,彆有一番驚鴻風雅,如此舞曲,能有幾個男子抵擋住。
不能動那君玥兒,可不代表她不能動其他人,烈烈,你不想留下,那本王就將你身旁所有人都留下,本王看你還能如何離開。
眸底,層層強勢之感,霸道的占有。
“暝苓在此,一舞之樂,恭迎魂王殿下蒞臨我城。”
輕紗劃空而落,暝苓屈膝。
這一聲,終是拉回了暮陌染那一直怔色的神思,手中杯盞也不知何時竟被捏的碎裂。
手微微顫栗。
‘步生蓮’,這是玥兒那日為他私下作的舞樂,除他二人外,再無人得知,暝苓怎麼會知道。
難道是他找錯了人,暝苓才是玥兒的輪回。
他在苓筱閣樓剛醒過來那時,腦子還有些不明,就曾把暝苓當做了玥兒,差點輕怠了她。
她才是玥兒的輪回轉生,不可能,這不可能。
目光倏然看向身側,這才發現君玥兒不在。
……
而此刻,君玥兒正坐在彼岸後殿的閣樓間。
對麵之人還是一襲墨蓮錦袍,很是深沉的顏色,她感覺一點也不適合他,而且他表現的這一副謙雅恭和之態,她更覺得他不該是如此樣子。
“小丫頭,我臉上有東西?”弑玖情摸了摸臉,麵上露出不明,心底卻層層漣漪。
一刻鐘前,君玥兒離開彼岸殿後,便獨自轉悠而走。
彼岸行宮中的奴仆都知道她是魂君的朋友,所以不曾阻攔她不讓亂走,不知不覺間她走到了彼岸行宮這後殿之地,前殿人多她覺得不舒服,這後殿卻沒人,很是清靜,適合舒心。
走到這處閣樓下,竟讓她遇見了昨夜救她之人。
他就那麼坐在閣樓窗前,手拿一壺白玉壺,斜躺在一方軟榻上很是隨意散漫的樣子,可當看見她後,他便立刻恢複了謙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