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息,弑玖情鬆開了君玥兒,也扶起了她。
唇上那熟悉的感覺,蝕骨的熟悉。
君玥兒抬手摸了唇,還懵著。
“你若生氣,隨你打罵。”耳邊一語沙啞。
君玥兒溘然回神,卻見那人低垂著腦袋,是不敢看她?
“你其實很難挨,是不是?”手摸上了弑玖情眼角,那一滴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的,他還是那麼肆意傲然的九王爺。
怎麼就哭了。
弑玖情抬了頭,眸底一抹詫異,“你不生氣?”
那一次在水榭中,她可是給了他狠狠一巴掌的。
她在問他是不是難挨,他卻顧著她有沒有生氣。
她生氣,她很生氣,可她為何卻更心疼。
倏然,君玥兒直接揉了弑玖情的臉嘴巴鼓圓。
“弑玖情,我不愛你,我不愛你,你知不知道,一個不愛你的女子,你為什麼要去顧及她的感受,為什麼要讓自己如此卑微。”
低吼的話,卻花了眼眶。
弑玖情的臉被揉的通紅了,可他卻笑了容顏。
小丫頭…
君玥兒氣急敗壞,他卻笑的開心,這人絕對瘋了。
……
而此刻的彼岸偏殿中,暝苓小姐終於睜開了眼。
一聲輕咳,殿中四人紛紛看去,彼岸花兩步走到榻邊。
“暝苓…”
暝苓小姐看著彼岸花,一息,目光落在榻邊的暮陌染身上,拉著他衣袖的手也終於鬆了。
“我已經沒事了,陌染,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沒事就好。”
暮陌染站起身讓開位置,扶了衣袍上的褶皺。
暝苓撐著床榻坐起來,麵上還有些蒼白無色,眸子裡卻已是清亮,又對火烈和臨羽道了謝。
“彼岸花,你送我回去吧!否則要是父親出關後,怕是就得找你麻煩了。”
再次看向彼岸花,麵上淡淡冰雅之笑,如此之話,顯然是已經知道她為什麼會差點沒命。
“好。”
彼岸花頷首,看了一眼火烈,又看了一眼暮陌染,帶暝苓離開彼岸行宮去了暝閻城府。
“就這麼走了?”臨羽搖著折扇,眉宇微蹙。
“卿陌兄,你怎麼不攔著,我覺得那暝苓身上好似有些不大對勁,我感覺她的身上…”
“我也有這種感覺,她…”火烈也開口。
“臨羽兄,火烈兄,剛才暝苓和魂王的話,她們顯然是不想讓我們知道暝苓為何會那樣,此事若想知道,還是暗中探查為好。”
暮陌染再開口,垂落袖中的手卻輕微蜷起。
暝苓身體裡有殘魄之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真的是玥兒的那瓣真身殘魄…
臨羽和火烈對視一眼,覺得暮陌染所言有道理。
暝苓是魂軀,她不可能會是夢曦,可她的身上卻又有著夢曦的三分氣韻,這其中事…
“臨羽兄,火烈兄,我們也都折騰了半日,你們兩的仙力消耗的也太多,先去休息吧!這些事也都急不來的,我去找找玥兒,她出去的也有些太久了,總是如此貪玩。”
暮陌染離開,他剛出來偏殿,弑玖情察覺了,麵上笑意淺淡了下來,眸底也浮出了一抹深邃。
抬手撫平了君玥兒的眉角,也擦了她麵上淚滴。
“小丫頭,暮陌染找來了,他不是你的二師兄,他是花靈玥的陌哥哥,現在我還不能讓他知道我已和你見麵,我送你出去吧!你好好想想我的那話,如果我們還能再有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