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蓮一族?”
溟源倏然發出一聲疑問。
“帝上,這與悠蓮一族有何關係,不是星瑤仙派嗎?力之結界就在翎巔星崖上空,力之結界若是被破,那首當其衝的就是星瑤仙派。”
“你不是想知道本帝到底是怎麼隕落魂散的,本帝現在告訴你。”
又坐起身,放下杯盞,眸光愈發幽深了下來。
“你那日的猜測,本帝確實是因小丫頭才魂散隕落,也確實是為人算計,可卻不是小丫頭算計了本帝,而是我們兩人都被彆人給算計了,悠蓮一族被血洗,力之結界差點被破開…”
若非小丫頭以自身心魂為祭,悠蓮一族早已覆滅,力之結界也早已破開,倘若神魔大陸未因他而崩裂,而今又會是一種什麼結果…
也許生靈塗炭。
萬年之前事,從弑玖情口中說出,好似隻是講了一個故事,悲劇的故事,可聽的溟源卻是眸色大變,麵上更是愕沉,眸子都驟縮了。
他這反應,弑玖情一聲鄙笑:“本帝自己的事,初憶起時也不曾如你這般,溟源,你的承受能力何時這麼不堪了,竟連那份儒雅都維持不住,這麼暴露了你的本性。”
又一口酒,再次躺倒,而今說起萬年前的那些事,竟覺也不如最初那麼沉痛難挨了。
溟源轉動了呆滯的眸子,一語:“帝上,您是將我從魔帝之位上輕易就給踹下去的帝上,怎麼會那麼被人算計了,這個我有些不能接受,那人是誰,我要他形神俱滅。”
最後一語,帶出了濃濃殺伐,竟覺有些陰暗。
“本帝需要你去動手?”酒自下顎流落沒入脖間,抬眸瞥著溟源,“本帝的這事本帝自己會解決,你要做的事就是回去魔界,至於回去後怎麼做,不需要本帝再多說吧!”
起身,走了,又兩句話傳進來:
“哦!對了,修魔界弑玥大陸的魘窟之地還有本帝一魄,你若是閒時,替本帝取回。”
“你這冥府本帝估計得住上小日,將這黑沉全部換成紫色,小丫頭定會喜歡的吧!”
直接通告的話,來去匆匆。
“弑玖情,你當我是你屬下嗎?”溟源大步追出來殿中,仰頭看向高空,倏然一聲喊。
卻再未有回應。
“我也是你大師兄的。”又一語喃呢,儒雅了周身。
“凡界之事是我對不住你,好,你為那一女子,這次大師兄放下家國,冥族也好,魔族也罷,兄弟之情,抵過家國天下,我在魔界等著你歸來。”
溟源走了,弑玖情又現出身,麵上懶色。
沈逸也出現了一旁,微抿唇角,“主子,您還信他嗎?”
“沈逸,人心最善變的,可若他拿回本帝那一魄,那他還是本帝的大師兄,黎千行。”
白天與黑夜的交織總是在眨眼間,暮陌染果真是牽動了舊傷,火烈和臨羽二人合力,才再次修複了他心魂間裂出的一道裂紋。
可他卻又陷入了昏迷。
怎麼也不醒。
暝苓小姐再次親力親為不眠不休的照看。
君玥兒看著好幾次都插不上手,或者說她不想插手,不管是二師兄也好,還是暮陌染也罷,能有如此愛他之人,都是他的福氣。
臨羽和火烈耗了太多仙力,都去各自屋中恢複了。
隻君玥兒一人安靜站在殿外,任由夜風吹涼了她的臉龐。
衣袂飄飄。
【小丫頭。】
海識中傳來這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君玥兒倏然看向高空。
那人竟這般恍若無人的踏著虛空漫步走下來,一點也不怕被這暝閻城府的魂衛發現。
那一身麒麟紫袍,紫裘大氅迎著夜風搖曳。
墨發飛揚。
周身懶散,那雙紫眸在這夜色中竟是耀眼的奪目,似滄玥的夜空星辰,最璀璨的星辰,如玉的容顏,身姿風華,如此驚鴻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