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子,此前讓他無端心亂,可她卻與二哥有關。
暮卿陌心中明明清楚,也告誡了自己不可貪心。
他們隻是同門師兄妹。
可他控製不住自己,尤其是昨日那聲二師兄。
午後時他突然想起,便問了其他師弟師妹,才知,原來大哥與他一提就讓他頭痛難忍的小師妹竟是她。
他曾經最疼愛的小師妹,如今他卻忘了她。
早間時又那麼懷疑小師妹,滄冥海之事與她有關。
這樣的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和小師妹相認。
他忘了她,可他還想繼續做她的二師兄,可以嗎?
這句話,他說不出口,更問不出口。
因為從他懷疑他的小師妹之時,他就已經沒有做她二師兄的資格了。
暮卿陌走離,君玥兒也看了眼他,他的落寞,君玥兒不是沒有感覺到,可她不能追出去,今日她若是追出去,那麼會再次害了二師兄,登徒子也會再次難挨,所以她不能。
斂回目光,卻與那雙黝黑透亮似黑曜石的眸子對上。
明明他隻是這麼看了一眼,或許隻是好奇,可君玥兒卻無端的心虛,眼神閃爍的不敢看了暮二公子,悄然往仙雅身後躲避了一下。
這個動作做完,突的懊惱麵容,她這是做什麼?她心虛什麼,這不是明晃晃的告訴登徒子,她和二師兄…
想要重新站出來,可卻抬不起腳,她再來舉動,不是更加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一時間,君玥兒竟覺如站針氈,早知道她就不跟來了。
晚上再過來。
“玥兒,你也出去。”
仙雅這一聲,與君玥兒簡直如仙樂之曲。
立刻點頭,跑了出去。
直到跑離竹屋籬笆,出了院後,才呼了一口氣。
白堯和星絡看著,也呼氣。
暮二公子變成了魔帝,明明還是那麼清雅,不似凡界那般不羈,可他們卻覺得更緊張。
如今這個清雅高潔的魔帝、主子,更似偽裝,他的惡趣味全部偽裝在他們所不知的暗地裡。
比起明知的恐懼,未知的恐懼才是最折磨人心的。
仙雅與暮二公子說了什麼,君玥兒他們不知道,暮二公子打開竹門,仙雅已經走了。
君玥兒無聊的蹲坐在那棵桃樹下,手中拿著一瓣桃花瓣,嘴角微微鼓起,低垂著腦袋。
飄落的花瓣落了她發間,感覺頭上異樣,君玥兒倏然仰頭。
入目,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手中拿著一瓣落了她發間的桃花瓣,那張驚鴻的容顏,如玉的麵上徐徐清雅,晚風吹過帶起他的一縷發絲,拂過臉龐,那雙黑曜眸子猶如燦耀皓夜,閃爍著浩瀚星辰,熠熠生輝。
還是月華衣袍,隻是換了紋樣,領口之處朵朵紋雲,銀線勾勒,低調的華麗之感。
此刻看去,原來他其實也可以適合這種亮麗顏色。
以前她總是覺得他適合紫色,那種高雅貴華的顏色才能襯托出他身上那等驚華風姿。
君臨睥睨之感。
可而今,這一身月華,清風明月,竟也是陌上如玉,公子無雙。
隻是這麼站著,竟已讓她不舍得移開眼。
“姑娘總是這麼不自重,你可知,你如此目光實在是叫人難以生出丁點的喜悅來,在下無法想象,在下怎麼會將自己與如此女子捆綁了一起。”
這話,清透似娟娟溪流,可聽來卻真是氣人。
這樣清雅高潔的登徒子,其實骨子裡還是那麼氣人的。
“不對,在下不該如此說,並非是在下,而是暮陌情,或者地獄冥主,在下從未離開蓬萊,也不會承認有你這麼一個妻子。”
話落,不再理會君玥兒,走出了竹屋院中。
而今連瀧城怕是亂的差不多了,沒有了三月之期之約這事的商榷,他自也無需再去滄玥。
之後事,與他再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