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曦和彼岸花各自又一口血噴出。
“火烈,選彼岸花,我心裡從來沒有你,自始至終,我所傾心的隻有卿陌師兄一人。”
夢曦的目光,還是那麼冰雅,哪怕如此虛弱,哪怕麵臨如此死亡,她也未曾有半分怯懦,還是那麼傾城,矜貴的霜華少主。
目光又落在溟源身上,一聲虛弱的低寒:
“溟源,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
溟源的紅眸中,那抹異樣再一次晃動了一下。
猩紅閃爍。
驀然,又一把將夢曦拉下來。
“想死,本尊卻偏要你活著。”
彼岸花也被甩到一側石壁上,一道黑霧也打在火烈身上。
火烈周身骨頭作響,竟被續接了滿身捏碎的骨頭。
“人類,既這麼深情厚誼,本尊倒要看看你能為彼岸花付出多少。”
曼珠沙華上的黑霧消沒,激蕩的紅蓮業火霎時吞噬了曼珠沙華,彼岸花的額間層層青蔓起,整個人瞬間似快要蔫了的殘花。
“曼珠沙華灰燼,彼岸花便會魂飛魄散,想要救她,那就用你自己的身軀去阻擋紅蓮業火,你和彼岸花,你死,或者她亡。”
黑霧起,溟源帶走了夢曦。
陰冷的笑,久久不散。
“彼岸花…”
火烈慌錯起身,直接躍入紅蓮業火之中,周身豔紅驟出,三陽極火大作,結起結界,將曼珠沙華護在了身前,用他那高大的身軀阻擋了這滾滾波濤、洶湧澎湃的紅蓮業火。
滾滾岩漿擊打了結界。
“烈烈,彆管我,你快走。”
眼見火烈身處岩漿內,炙熱的滾滾岩漿狠辣無情的灼燒了火烈身軀,他的脖間額上根根青蔓瞬間暴起,彼岸花眼角驀然一滴血淚。
“彆管我,紅蓮業火根本不是你所能承受的…”
“彼岸花,我不走,上次我沒能護住彼岸葉,這一次說什麼我也不會看著你再出事。”
豆大的汗珠自火烈額間一顆一顆的滾落,還未曾落地便被滾滾紅蓮業火蒸騰。
紅蓮業火灼燒身軀,雖然有結界仙力護身,可火烈還是被灼燒,額間層層青筋似是要破開皮膚,汗珠一顆一顆,強忍著渾身的熾痛,周身豔紅仙力再次大作,護著懸浮在身前已經被灼傷的曼珠沙華,如此筆直偉岸。
“烈烈,走啊…”
彼岸花不停搖頭。
淚滴落。
不要…不要…
離開魂界地脈的溟源,又出現在滄冥海上,嘴角帶出笑,陰笑,卻又夾雜了點點那日彼岸花所覺那種感覺。
是恨,也是羈絆。
臨羽被連抉拿下著。
同樣滿身血色,那把折扇早已斷作幾節。
幾縷墨發狼狽的飄至麵龐兩側。
“主人。”連抉一聲恭敬。
“滄玥兩次禍亂的背後黑手是你。”臨羽看見溟源,劇裂咳喘:“溟源,你把火烈帶去了哪裡?”
一張冥紙直接入了臨羽眉心,臨羽瞬間呆滯眸光。
麵上那壓沉叱怒溘然消沒,目光空洞了。
一個提線木偶。
“卑賤的螻蟻,皆是因為你們,本尊要殺光你們,你們所有人,為本尊的魘魔償命。”
陰霾冷瑟,周身滾滾黑霧,麵上更現邪色。
“既是這隻螻蟻的師尊煉化了本尊的魘魔,那就讓這隻螻蟻親手去為本尊的魘魔複仇吧!”
人消失了。
“是,主人。”連抉一把抓起臨羽肩膀,也離開了。
滄冥海岸平靜了。
突兀間,海水又泛起了層層漣漪,一層一層的激蕩了起來。
“黎…千…行…”
白堯炸毛的聲音。
咬牙切齒。
和星絡出來滄冥海。
“白堯,你冷靜點,我們如此離開已經違背了主子叮囑,絕不能讓黎千行發現我們蹤跡。”
星絡沉聲。
想到剛才所見所聽,冥紙術,垂落的雙手也攥的泛白。
“白堯,彆衝動,你先去幫沈逸救火烈和魂王,我去藥王山,丹穀子怕是會有危險。”
死死拉住著白堯的手臂,不讓他這麼衝上去。
白堯驀然一聲獸吼,滿目難以壓製的氣怒,都激了起身後的滄冥海一陣波濤翻滾。
“早晚有一日,小爺要把他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