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
天已經暗下來,鬱應坐在開了燈的病房裡,指間夾著張名片翻來覆去看了許久。
名片在冷熾燈光的照射下,折射著淡淡的金光。
鬱應腦中不時閃現著薑蠻煙走前的最後兩句話。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介意,難道是因為對方清淡而又篤定的眼神?
正胡思亂想著,病床那邊突然傳來了兩道咳嗽。
鬱應抬起頭,恰好與已經醒來的秦戚對視。
秦戚眼中並沒有初醒的渙散朦朧,看來已經醒來有些時候,但一直沒出聲打擾鬱應。
鬱應起身,順手將名片裝入口袋,走到病床邊,俯下身詢問“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秦戚嗓子發啞“口渴。”
鬱應表示理解,轉身張羅著給他倒水、喂水。
這種事本不該他這個經紀人來完成,但也沒辦法,出車禍的時候,他沒事,秦戚輕傷,反倒是助理黃沭受的傷比較嚴重一點。當然這個嚴重是相比較秦戚而言。
不過把脖子扭傷了,現在得按著個護頸,要說也是很可憐了。
但這也是剛出車禍的時候。
現在嘛,明顯秦戚比較慘一點。
秦戚喝完水,乾澀的嗓子終於舒服了許多,連帶著表情也趨於舒服。
鬱應看他狀態不錯,當即將工作的事情都跟他說了。
原本這趟回燕京,準備撥出一兩天時間拍攝雜誌封麵,再跑個通告,但因秦戚進了醫院,又在醫院出意外,所以這些工作都被鬱應往後推了,連帶著劇組那邊,鬱應也已經去了電話多請了幾天假,打定主意要秦戚好好在醫院裡待一下。
而對秦戚來說,這可以算是意外收獲的假期。
說不上高興,但也挺好的。
秦戚想到自己的助理,反問鬱應有關黃沭的情況。
鬱應將情況說了,除了脖子上套了個護頸外,人能跑能跳,住的病房在樓下兩層,醫生的意思是觀察兩天。
秦戚點點頭,沒事就好。
工作的事也說了,助理的情況也說了,不知道怎麼的,鬱應又想起了薑蠻煙。
咳嗽了一聲,鬱應忽然問“你跟之前住的客棧老板認識?”
“嗯?”秦戚沒理解。
鬱應將名片重新掏出來,遞到秦戚麵前“特地來了燕京,還知道你住這裡,說是要見你。”
秦戚從他手裡接過名片,視線第一對準的也是名片上的名字。
薑蠻煙?
秦戚確定沒聽過這個名字,但那晚夜色下的人影不期然的躍入了他腦海中。
長發垂腰,身影纖細,轉頭看人時,雙眸清亮中帶著雪水一樣的冷,可眸中的視線卻又有種抓人的特質,讓人想與之對視,並且期待著,那眼神軟下來的時候。
“她要見我?”將名片上的每一字都看完後,秦戚忽然問。
“嗯。”至於離去前說的那兩句話,鬱應沒說出來。
鬱應推測秦戚應該看完名片,正要去將名片收回來,沒想到秦戚手一動,竟是回縮了下,不願歸還的意思。
伸手撈了個空的鬱應???
“她人呢?”秦戚抬頭看向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