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場上,隻有八個人,還在昂首挺立,隻是不同的是,有一個人,依然是表現出了標準的敬意。
這個人正是沉焰。
身為紅塵宮的少宮主,代行了宮主職責的他自然不用行單膝跪地禮,就連躬身都不需要,因為他的身份等同於比比東。
而水冰兒等人,是沾了他的光,獨孤雁、寧榮榮以及玉天恒等人,則是因為長輩封號與自身身份的福澤。
但無一例外,沒有人會對比比東不敬,隻有那例外的七個人。
這七人,正是史來克學院中的七人。
戴沐白、奧斯卡、唐三、泰隆、馬紅俊、小舞以及霍軒鱗。
而朱竹清,先前在猶豫了片刻之後,選擇了躬身行禮。
對於朱竹清的選擇,戴沐白自然是憤怒無比。
而更憤怒的,則是小舞。
臨到此刻,小舞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殺母之仇,正是比比東所造成。
可朱竹清卻向比比東行禮,這是什麼意思?
七人拒不行禮,各自有各自的理由,戴沐白是因為自己的“皇子”身份。
奧斯卡隻有在領取武魂殿發的金幣時,才會覺得武魂殿好。
而唐三,身為一代神王,怎可向仇敵與曾經的手下敗將行禮?
在唐三的心中,能夠讓自己下跪的,就隻有父母和老師,至於其他人,哪怕是帝皇,又能如何呢?
這時的唐三,完全的忘記了,重生之前,他曾經二話不說就向雪夜大帝下跪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已經是魂帝。
馬紅俊的想法與唐三一樣。
泰隆則是唯唐三馬首是瞻。
最後的霍軒鱗,想法就很簡單了。
三割做啥我做啥,跟著三割混,吃香的喝辣的。
場上頓時顯得十分怪異。
教皇殿前,戴天風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心裡暗自歎了口氣。
比比東的目光落在史來克七人身上,一眼就鎖定住了唐三。
從唐三的眼神之中,她看到了輕蔑,無與倫比的輕蔑,就仿佛她比比東是一隻隨手可以捏死的蟲豸一般。
這反倒令比比東疑惑起來,這個唐三,究竟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膽子?
同時,她也不免想起了還在地牢之中的大濕。
目中無人,師徒倆當真是一脈相承,就是不知道,唐三的骨頭又比大濕強多少?
當比比東的目光凝聚到唐三身上的時候,儘管自己的靈魂已經變得更加強大,但唐三仍然是身體不免顫抖了一下,紫極魔童的光芒噴吐而出。
“大膽!竟敢對教皇冕下不敬!”
之前唱喏的紅衣主教頓時怒喝出聲。
菊鬥羅正在此時站了出來,先是回頭看了看後方的所有人,隨後才轉過頭來,說道“本屆魂師大賽總決賽的規矩,再給這些不懂規矩的人,說一說。”
“是。”紅衣主教立刻回應,接著看向廣場。
“本屆魂師大賽總決賽,於武魂城舉辦。根據賽事組委會決議,麵見教皇冕下時,需行禮致敬。此項規定於晉級賽開賽之前便已經宣布。”
紅衣主教說完後,菊鬥羅緩步走向前來,一步一步來到廣場前,封號鬥羅的氣勢席卷全場,震懾心神。
而最主要的壓力,則全部放在了史來克眾人身上,卻繞過了朱竹清。
在菊鬥羅巨大的壓力之下,史來克七怪根本無法承受,被菊鬥羅的威壓壓的身體弓起,雙膝下彎。
“給臉不要臉。規定早就已經宣布出去,你們此時不對教皇冕下致敬,按罪當懲!”
彭彭彭彭彭彭彭——
一連七道聲音響起,史來克七怪紛紛被壓的雙膝跪地。
“很有骨氣?好!”菊鬥羅笑道“既然你們自覺很有骨氣的話,那就自己帶著自己的骨氣,跪下來吧!”
“我不服!”霍軒鱗猛地抬起頭來。
“我們根本不知道有這樣的規定,你們一定是現在才出來說,就是專門欺負我們的!”
菊鬥羅冷笑一聲,“你問問他們,問問他們這規定到底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說著,菊鬥羅隨手將玉天恒和戴維斯點了出來。
“你們,來說說吧。”
“晉級賽開賽前,說過一次規定。晉級賽結束之時,也說過一次。總決賽開啟之前,也說過一次……”
二人侃侃而談,每說一次,史來克七怪的臉上便更陰沉一分。
菊鬥羅將兩人打發回去,再次看向史來克七怪。
“玉元震和戴天風此時就在上麵,你們覺得,他們會因為害怕我們武魂殿而說謊話嗎?”
“比賽規定反反複複強調過多次,而你們史來克學院依舊對教皇冕下不敬,當真是罪大惡極。”
台下,弗蘭德用僅剩的一條手臂死死的拉住柳二龍,但弗蘭德終究是丟了一條手臂,實力降低,無法阻攔住衝動易怒還同小舞一樣喜好主動惹事的柳二龍。
柳二龍突破弗蘭德阻擋,如風一般飄逸,向著廣場上奔去,頭上的假發也如風一般飄落,露出一顆光溜溜的禿腦袋。
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在當場。
不知道是誰先沒繃住,率先開啟了嘲諷模式,一瞬間,整個場上似乎都充滿了對柳二龍的嘲諷之笑。
柳二龍想要發怒,但是自己卻像是沒有了力氣一般,魂力提不起來。
這時,菊鬥羅的威勢也立刻降臨在了柳二龍身上。
“你想做什麼?身為史來克學院的老師,沒有做好提前的準備,本就是你們的失職,現在你又想衝撞當場?”
“據我所了解,史來克學院現在的校服,就是你們這些老師的想法。但,身為學院老師,你們卻不以身作則,反而在比賽前後與途中,均裝成不認識自家學員一般,與自家的學員保持界限。”
“有你們這樣的學院老師,當真是魂師學院的害群之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