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揚見她說完就開始脫衣服,先是披肩,然後是紗裙,再然後,竟是連最後的一絲遮掩也扔到了地上,仿佛一塊精雕玉鐲的美玉,貼了上來。
張飛揚登時心跳突突加快,呼吸粗重起來,一種身體不受控製的不安全感如潮水一般湧來。
想起昨晚連坐了一整夜的噩夢,他哪裡還敢麵對這鮮豔魅惑的少女,深吸了一口氣,登時盤膝打坐,閉目修煉起來,將靈氣的引導順序以順時針方向運轉了一圈,再顛倒過來,以逆時針方向運轉了一圈。
就在修煉靈氣的過程中,他終於又重新找回了能隨心所欲控製身體的感覺,心跳漸漸恢複正常,呼吸也慢慢變得平穩。
說來,也實在奇怪。
就在這時,他緩緩睜開了眼睛以後,那少女竟是消失不見了,連地上的衣物也一件不剩的一齊帶走。
“奇怪。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飛揚目光掃了一眼屋內,見屋子裡又恢複了少女來臨以前的樣子,剛才的一切,似是從來都沒發生過一般,登時心中泛起了新的疑惑。
突然,噗的一聲輕響,窗戶裂開。
一條人影從外麵鑽了進來,化作霍丹的樣子,取出一個小盒,將一塊散發著赤霞光芒的石頭取出,舉在頭頂。
隻見石頭上的紅光光芒大盛。
張飛揚登時就想起了第一次給這石頭上的紅光打中的危險經曆。
他臉色一變,既驚恐,又憤怒,隻掃了霍丹的位置一眼,估算了一下兩人間的距離不到一床,登時就撲了過去,砰地一聲,撞倒了剛剛站穩的霍丹。
霍丹手裡的石頭脫手,落在了遠處。
張飛揚見他轉身去撿石頭,翻身站起,以一招餓虎撲羊,壓在他身上,雙手死死掐住他的喉嚨,要送他上路。
直到這時,見霍丹臉上一片慘白,所有威嚴與冷酷消失得乾乾淨淨,此時,他就像是一個不像死的小醜一般,哭喪著臉,對自己揮手求饒,張飛揚才終於略鬆了一口氣,確定自己安全了,激動的恨不得大喊出來。
但考慮到外麵還有大量煉丹部的弟子,要是給其他人聽到了,那他可就殺不掉霍丹了。
錯過了這個機會。
那接下來他逃也逃不了,隻能給霍丹殺死。
想到這裡,張飛揚把心一橫,雙手正要繼續使勁,一口氣把霍丹這個威脅除掉。
突然間,從霍丹口中卻發出了少女的聲音。
“師弟。求你了。彆殺我。”
這一道聲音似是一把鑰匙,打開了一間四麵都籠罩在黑暗中的屋子,讓陽光灑落進來。
借著這道陽光,張飛揚看清了給自己掐住喉嚨的人是誰,那是一個和她才見過一麵的女師姐,年齡和他差不多,並不是昨晚與霍丹鬼混的那個。
這個師姐,張飛揚的印象還很不錯。
他第一天進來的時候,這師姐還對他笑了笑。
張飛揚這才對她有了一些較深的印象。
而剛才,那個掉在地上的石頭法寶,也早已不知所蹤,取而代之躺在那裡的隻是一隻摔破的瓷碗,裡麵還有一些藥湯從破裂處流淌出來,一股淡淡的藥香正在四周蔓延。
至於霍丹去了哪,為什麼霍丹會變成女師姐。
張飛揚一頭霧水。
向那名師姐道了歉,張飛揚就把自己重新關在了屋子裡,認真的思考從醒來以後經曆的一切,希望能弄清楚來龍去脈。
可惜,自從踏入修仙之路一來,這種情況從未有過。
從中午吃飯時間,一直思考到晚餐時間,張飛揚依舊一頭霧水。
其間,這樣的情況依舊以頻繁的方式出現,甚至在某個時刻,還有明明已經死去的項東活了過來,要找他索命。
經曆過早上的那一幕,張飛揚自然知道那是假的,一看到項東出現就立刻原地打坐,盤膝修煉。
他想依靠自己將這莫名其妙出現的幻覺解決掉。
不幸的是,就這樣過了短短的兩天時間,張飛揚就感覺自己變得越來越心煩意亂,脾氣也越發的暴躁,甚至連以前從未有過的殺氣也越來越重。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又苦熬了一天,發現還是不行,終於在第四天走出了屋子,開始有意無意的向煉丹部的師兄們詢問這種情況。
當然。
為了避免讓那些人看出是他這個問話人身上出了問題,對他唯恐避之不及,根本就不願意把事實真相告訴他,張飛揚問話的時候,將自己身上的所有症狀都推在了一個不存在的朋友身上。
幸好,似是這些煉丹部的師兄師姐看他每天萎靡不振,一副不久於人世的樣子,出於憐憫之心,並沒有藏私。
在又苦熬了兩天以後,張飛揚終於聽到了一句精準的解答。
“張師弟。你的這個朋友周一仙很危險啊。他已經生出心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