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兩儀塔的收縮都並沒有就此停止,張飛揚能通過雙手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快要把他手給壓斷的力量,如潮水一般洶湧的傳來,一波接著一波,一波強過一波,似是連綿不絕,永不止歇一般,讓他壓力大增。
他很明白,這樣的情形支撐不了多久,要是不能在短時間內想辦法出去,自己即便意誌力再頑強,也難逃給壓成肉餅的結果。
想到這裡,他深吸了一口氣,更專注的思考起來,心思如潮水一般翻轉,希望能在看這看似生還無望的絕境,硬生生的找出一條生路來。
很顯然,張飛揚已經清醒的認識到,現在太叔安要殺他的動機是什麼,根本不重要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這個兩儀塔有沒有什麼地方有什麼破綻,或者有沒有什麼漏洞。如果有,找到那個破綻和漏洞,才是最迫在眉睫的事。
至於,漏洞和破綻要是沒有又該怎麼辦,張飛揚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這些了,隻能希望最好不要發生這樣的情況。
就這樣,他開始飛快的抬頭,低頭,轉頭,再抬頭,轉頭,低頭,目光如電的對著四麵八方的掃視起來,不放過每一快區域,儘一切可能的記住每一處牆壁和塔頂位置的紋理,試圖找出一些不尋常的地方。
隻要有一處紋理明顯與其他地方不相符的,或者一塊牆壁的顏色與其他區域不同的,即便這塊區域隻有指甲蓋大小,張飛揚也會全力以赴,用靈石棒去攻擊試試看。
因為,他不覺得兩儀塔內真的是毫無破綻的,隻要能找到一處類似於裂縫或者是磨損之類的痕跡,那裡就是逃出去的希望。
可惜,經過了一番詳細的觀察,這兩儀塔內竟真是無一處有問題。
張飛揚登時大失所望,臉色更加蒼白,已經快給壓迫的不能呼吸了,雙臂開始越來越劇烈的顫抖,酸疼的越來越不受控製。
此時,外麵的太叔安卻是得意洋洋,一臉輕鬆,見閣樓內的兩儀塔已經壓縮成了一人高的大小就不再繼續收縮了,自然知道是張飛揚在抵抗,隻是見兩儀塔收縮的趨勢依舊不變,正在一點點的把張飛揚送上絕路,他興奮的再一次大笑起來。
“張飛揚。沒用的。放棄吧。你以為你還能出來嗎?早早放棄,你死的會輕鬆一些。堅持的越久,最後你隻會死的越痛苦。”
張飛揚聽到也隻當沒有聽到一樣。
即便已經到了絕境,他依舊不肯放棄。
因為,過去那十多年的流浪經驗教會了他一件事,山窮水儘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越是危險的時候,反而越是考驗的時候。
若是能夠挺過去,堅持到最後也不放棄,就可以活的更好,更加長久。
當然,這也不是說執拗的堅持就一定是對的,張飛揚在很多時候都很注重變通,隻是在麵對死亡這件事上,他有自己的堅持。
隻要還有一口氣,能多活一吸,也不應該輕易放棄。
因為,也許多出來的那一吸能讓人起死回生,枯木逢春。
此時,就是在這股信念的支撐下,他在明知看不到希望的情況下,依舊執拗的堅持著,心思依舊如海一般飛快的翻轉,努力尋找能突破困境的可能。
過了片刻,哢的一聲脆響,張飛揚的左臂再也支撐不住,給生生壓斷。
他疼的微微顫抖,差點來不及支撐左側的牆壁,給生生壓成肉餅。
幸好,張飛揚足夠冷靜,堅韌,見手臂斷了,趕緊身子翻轉過來,依靠後背頂住了左側的牆壁,才總算化解了一次危機。
但張飛揚也知道,這依舊拖延不了多久。
因為,他的右臂也快支撐不住了。
果然,又過片刻,右臂哢嚓一聲斷了,張飛揚無奈之下,隻好趕緊雙腿離地,代替手臂死死撐住了右側的牆壁,才又一次化解了危機。
可惜,這樣的處理,還是不能徹底解決他現在的困境。
但就在這時,張飛揚剛才情急之下,連續調轉了幾次姿勢,動靜過大,把懷中的一個袋子震落到了地上。
見到了這個袋子,張飛揚黯淡的目光登時亮了起來,心中一動,趕緊一口咬破舌尖,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往那袋子上噴去。
那袋子就是個普通的布袋子,隻有巴掌大小,看上去很不起眼,給鮮血染紅了以後,卻是噗的一聲,當場破裂開來,仿佛一棵小樹苗突然一夜之間長成參天大樹一般,從裡麵長出了一個巨大的火爐,將張飛揚穩穩托在頂上,強行把兩儀塔的大小硬生生撐開了一大截,讓那兩儀塔再也無法繼續收縮了。
張飛揚坐的位置與兩儀塔的塔頂正好有個半人高的空隙,雖然不能自由活動,卻是再也不用擔心會給兩儀塔給壓成肉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