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收回目光的以後,她看了一眼桌上的靈石,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道“告訴你倒沒什麼,但那裡過於危險。我怕你去了就是送死啊。還有,這靈石,你會拿走嗎?要是能現在就給我一顆做定金的話,我就全告訴你。”
此時,張飛揚正急於治療斷手,哪會有什麼猶豫,自然是聽到什麼,就信什麼,不由分說,將兩塊靈石都一起拋給了月影,笑道“不就是定金嘛。這兩顆靈石現在都是你的了。無論這任務能不能完成。好了。姑娘。告訴我吧。那是什麼地方?”
月影受寵若驚,小心翼翼的把靈石藏好,才抑製住心裡的激動,給張飛揚大致介紹了一下玄冰石的出產地。
一個時辰之後,張飛揚就離開了稀城,獨自北山,前往吳國北部的邊境,極北冰原地帶。
過了兩天,他才終於趕到了月影所說的目的地。
此時,出現在他麵前的是一片開闊無垠的雪原,空中下著鵝毛大雪,天地之間都是如鐵塔一般聳立著的雪鬆,地上的積雪有足足三四尺厚。
一個普通人踩踏上去,大半個身子都能深陷進去。
隻有像張飛揚這樣修為達到了煉氣期後期的修士,才能依靠靈氣護罩的協助,輕輕踩在積雪上方趕路,不受任何的影響。
根據月影的了解,這片雪原中心有一片雪中湖,雪中湖的最深處,就出產玄冰石。
至於,玄冰石這個名字是怎麼來的,月影解釋說,是雪中湖的溫度是最低的,比之普通冰湖的溫度還要再低上不少,玄冰石就是溫度過低以後,硬度能像石頭一樣僵硬的冰塊。
這種冰塊絕不會在常溫下融化,即便是放在酷暑的烈日下暴曬,也不會融化,普通的火焰想要讓它融化自然也不行,隻有一些特殊的火焰才能將玄冰石融化。
而要保存像屍體或者是張飛揚的斷臂這種東西的話,用玄冰石自然是最合適的。
隻是玄冰石是好東西,產出玄冰石的湖水,卻是凶險至極,倘若普通人碰一下,手就會立刻凍結壞事,不得不截肢,即便是修士,隻要修為沒達到煉氣期後期,依舊不能避免截肢的情況。
何況,這雪中湖還位置極其的隱蔽,外麵有巨大的風雪不說,還有大片的雪鬆掩蓋,在不能辨認方向的情況下,很容易迷了路,而凍死或者餓死在這裡,自然也就來取玄冰石的人越來越少了。
這也是月影開始的時候,始終堅持要張飛揚放棄的原因。
她又哪知道,張飛揚的修為已經到了煉氣期後期,在她看來,煉氣期的修士是千初期,還是後期,或者是最強的大圓滿境界,都一樣。
當然。
張飛揚一向行事謹慎,為了避免真的在冰原之中迷了路,發生斷了口糧的危險,臨近出發的時候,他帶了一大包的食物。
一旦遇到了饑餓的情況,他就會掏出小火爐,以火石啟動小火爐的烹煮模式,將已經凍成冰塊的食物放一些下去,烹煮個一頓飯的工夫,再慢慢食用。
這雪原也不虧是凶險之地。
他來這裡的第一天,一直從早上太陽升起,一直到繞來繞去,找到了太陽落山,夜幕降臨了,竟是也始終沒能找到雪中湖的所在。
第二天,他張飛揚不信邪,繼續堅持尋找。
隻是,為了避免再迷路,他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掏出靈石棒,啪的一聲,將一棵雪鬆攔腰砸斷,當成了是路標。
可惜,這樣的方法竟是依舊無法找到雪中湖。
因為,不知道怎麼的,他到了第三天才發現,雪原裡的雪鬆竟然都和原來一樣好端端的立著,昨天一天下來砸斷的雪鬆竟是一棵都沒有。
這個發現,讓張飛揚登時有些疼痛了。
難道這些雪鬆砸不壞,砸壞了以後就會很快自我修複好?
帶著這樣的疑問,他在第四天試著找了一棵雪鬆做試驗。
結果,讓他大捏了一把冷汗,竟是與他所料絲毫不差,一棵才在半炷香以前砸斷的雪鬆,在過了半炷香的時間以後,竟是樹樁和樹乾以及樹枝還有樹葉都消失不見了,在原來的位置會莫名出現一棵新的雪鬆,與原來的一模一樣。
張飛揚差點懷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趕緊走近,伸手觸摸雪鬆的樹乾,確認是不是真的。
答案,讓他有些鬱悶。
還真的是雪鬆。
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明白為什麼這個地方很多人都有來無回了。
又過了一天,他開始在積雪之中一些頭蓋骨和軀乾的骨頭從裡麵鑽出來。
看來,那些就是過去來這裡冒險的其他人留下的屍體所化。
想到這裡,張飛揚登時認真起來,腳下一頓,停定下來,把四周的風雪與雪鬆再觀察了一邊,心中漸漸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大手一甩,從懷裡取出無痕帶一頭持在手中,另一頭唰的一下扔了出去,將正前方的一棵雪鬆樹乾纏了一圈,然後,注入靈氣,讓無痕帶一邊延長,一邊拉著無痕帶往下一棵雪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