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她可能是有苦衷而不能直說,所以,才必須要通過畫畫的方式嗎?
想到這裡,張飛揚突然又冒出了一個新的想法。
難道,巧姐的意思是,天殘觀看上去很強大,其實,並非如此?這裡還隱藏著比天殘觀更強大的敵人嗎?
張飛揚點了點頭,但隨即就又把這個推論全盤否定了。
因為,他想到了一種更好的傳達這種意思的方法。
隻要畫一隻小狐狸,拜倒在一個缺了手,或者缺了腳的人麵前,不就好了嗎?
若是真還有什麼更強大的勢力,隻要在那個人的後麵畫上一雙始終在暗處監視那個代表了天殘觀的殘缺之人的眼睛就好了。
這樣的畫可明顯比巧姐現在留下的畫好理解的多,令人一目了然。
但巧姐卻沒留下這樣更好理解的畫,反而留下這幅有些奇怪的畫,答案自然就很清楚了,這種推論看似合理,卻還是不對,並不是巧姐真正要傳達的意思。
想到這裡,張飛揚鬱悶的歎了一口氣,隻好把目光又從衣服轉移到了那隻小狐狸的身上,開始新一輪的思考與猜想。
“要畫狐狸的話,巧姐這樣畫肯定不對。狐狸怎麼可能會和人類一樣兩腿直立行走呢?它這麼畫很明顯就是讓我和古晴雪看得明白,這隻小狐狸,其實就是火狐宗的我或者古晴雪,也可能是巧姐自己。那狐狸沒了衣服,又是什麼意思呢?”
張飛揚想不明白,隻好把目光落下了狐狸腳下最不起眼的那一條橫線上。
他看得出來,很明顯,這一條橫線不是巧姐無意之下,不小心留下的,從刀法上看得出來,巧姐是刻意畫出來的。
隻是,這橫線到底是什麼東西,又代表著什麼意思,就讓張飛揚有些難猜了。
他不覺得這個橫線毫無意義,甚至,把整幅畫觀察的越久,越隱隱有種感覺,似乎這條像是頭發絲一樣的橫線才是重中之重。
若是可以弄清楚這條橫線代表的意義,可能就能解開整幅畫的意思了。
想到這裡,張飛揚深吸了一口氣,停定下來,目光一眨不眨的盯住了橫線,腦子飛快的運轉起來,開始做出各種奇異的猜想。
他試著把這橫線想象成狐狸的頭發。
但顯然毫無關聯。
他又試過把這橫線就想象成一條普通的給人拉直的橫線,但還是覺得不太準確。
就這樣,張飛揚似是一尊雕像一般,一動不動的盯住了橫線,認真的觀察起來。
他越看越覺得奇怪,越看越想弄明白橫線的意義。
可惜,巧姐這幅畫實在過於深奧,過了整整兩頓飯的工夫,張飛揚依舊是心裡迷迷糊糊,仿佛是鑽進了一片迷霧之中,看不清方向和真實,隻能在無儘的迷霧中漸漸迷失自己。
那難道要就此放棄嗎?
張飛揚搖了搖頭,心中升起一絲不甘,繼續一動不動的觀察橫向。
不知不覺間,天都亮了,一縷陽光照射下來,透過窗戶,落在地上,將整幅畫中的四件東西都覆蓋了進去。
此時,張飛揚正一籌莫展,突然間,見到四件東西在陽光的照射下似是整體一般的給限定在了一個狹小的範圍內,形成了整體,登時受到啟發,心中一動,恍然大悟,驚得臉色一白,竟是後背冒出了一身冷汗,張開了嘴,差點叫出聲來。
因為,他終於借著陽光把這四件東西一起覆蓋的機會,找到了解開這幅畫秘密的關鍵。
原來,要解開這幅畫最重要的就是要建立聯係,絕不可以把這四件東西都分開來看。
就比如那個最重要的橫線,單一的看其實毫無意義,但如果把橫線與小狐狸放在一起看,就有了新的意義。
這橫線可能是小狐狸掉的。
按照這個思路,再繼續把橫線與小狐狸,以及那件衣服結合在一起來看,張飛揚登時就看出了隱藏在其中的奧秘。
這是巧姐在用這三件東西,暗示張飛揚,這隻小狐狸就是他張飛揚,而不是古晴雪啊,更不是巧姐自己。
換句話說,這幅畫,其實就是巧姐留給張飛揚的。
因為,隻有張飛揚才看的懂。
當把小狐狸與衣服和橫線都聯係在一起的時候,張飛揚就瞬間明白了橫線到底是什麼了。
除了他過去在火狐宗六部的洗衣部裡天天早晨跟隨巧姐一起練習縫補衣服時用過的針的話,還能是什麼呢?
所以,隻看著三件東西,其實意思就已經明確了一半了,巧姐是在提醒張飛揚,放棄你的衣服,丟掉你的針。
言外之意就是讓張飛揚趕快逃。
因為,對於一個正在安心修補衣服的狐狸來說,有什麼事情是需要它不顧衣服和針的呢?
自然隻有危險了。
想到這裡,張飛揚再看了一眼最左側的那個圓圈,自然立即明白了那是什麼了。
除了天殘觀的總部東嶺島,還能是什麼呢?
也就是說,巧姐的這幅畫,是在暗示張飛揚,天殘觀有危險,什麼也彆管了,甚至連古晴雪也可以彆救,趕快逃離這裡。
弄清楚了這些,張飛揚自然不可能不害怕的。
因為,巧姐會留下如此重要又隱晦的信息,其實也等於暗藏了另外一個信息,她很可能已經遇害了。
想到這裡,張飛揚深吸了一口氣,趕緊出了寢室,往三合院另一頭的古晴雪住的小屋走去。
他要趕緊通知古晴雪,先逃離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