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放著四張石椅和一張石桌,張飛揚剛來的第一天就看到了。
此時,重回故地,見談夢將他拉到了石桌對麵坐下,冷眼相望,一副似是要把自己給吃了的樣子,麵上仿佛罩了一層寒霜,哪還有昨晚的親切與嫵媚,就連剛剛在古晴雪屋子裡的那種溫文爾雅也沒了,她隻是冷冰冰的望著張飛揚,用眼神給張飛揚施加越來越大的壓力。
張飛揚哪承受得住一個煉氣期圓滿境界的修士全部的修為壓製。
他登時就抵受不住,滿頭大汗,連連抱拳求饒起來“師父饒命。師父饒命。弟子吃不消了。不知弟子哪裡得罪了師父。弟子毫不知情。還請師父給自己第一次改過的機會。弟子真的快吃不消了。”
可惜,談夢似是故意要讓張飛揚一點苦頭吃。
聽了他的求饒,談夢不笑也不回應,反倒是加大了靈氣的威壓,逼迫的張飛揚越來越難受,終於在堅持了一盞茶的工夫以後,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的時候,才心滿意足的收回了威壓,不假辭色的問道“張飛揚。你昨晚去哪了?說好要來師父房間陪師父呢?”
張飛揚抹了一把冷汗。
他還以為談夢已經知道了巧姐那副畫的秘密,要對他下黑手,嚇了一跳。
現在看來並不是。
張飛揚暗鬆了一口氣,但表麵上還是裝出一副很順從的樣子,點頭如搗蒜,衝著談夢懺悔起來“師父。我知錯了。昨晚我喝酒太多,醒來的時候,睡在了外麵去了。請師父原諒我。隻要師父願意。今晚我一定陪你。”
最後這句話可說到談夢心底裡去了。
她聽了登時展顏一笑,又恢複了平日裡的那種親切慈師的樣子,讓張飛揚覺得惡心。
可張飛揚還是不得不賠笑哄著她。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以後,見談夢的心情好了不少,張飛揚才敢把始終揪著的心結說了出來“師父。弟子已經幫你把金陽草采集回來了。你當時說會給弟子亂靈散的解藥的。不知能不能現在把解藥給弟子?”
談夢剛聽他提及“解藥”兩次,親切友善的臉色登時又變了,冷冷一笑,似是看穿了張飛揚的心思一樣,搖了搖頭,說道“你想要解藥啊?不行。”
張飛揚心裡窩火,表麵卻不敢翻臉,呆了一呆,假裝出一副很吃驚很失望的樣子,道“師父。為什麼啊?你不是說了……”但還沒說完,就給談夢打斷了。
談夢冷冷一笑,一針見血的說道“解藥要是給了你。我以後還怎麼讓你這麼聽話啊?張飛揚。你就彆想解藥了。”
這句話似是一擊重錘,砰地一聲,把張飛揚重重打到了穀底。
他本來還以為談夢即便令人惡心,對自己和古晴雪心懷不軌,至少自己隻要乖乖聽話,還是能有機會取得她的信任,換來解藥的。
一旦得到了解藥,他自然再不停留,帶著古晴雪就要第一時間逃離這裡。
沒想到談夢卻是如此的無賴。
張飛揚恨不得當場掀翻了桌子,怒指著談夢的鼻子把她臭罵一頓,然後,拳腳相交,打的她不得不交出解藥來。
可惜,這種情況下隻可能發生在美好的幻想之中。
就憑談夢剛才釋放其實的煉氣期圓滿境界的修士威壓,已經讓他領教了談夢的厲害。
這種事,他自然也就不敢做了,隻能換了一種方式,擠出一滴眼淚,開始裝可憐,眼淚汪汪,向著談夢像個女人一樣哀求起來,希望能獲得談夢的動容“師父。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明明說好了。求你把解藥給我吧。”
但談夢既然都已經挑明了,又豈會給張飛揚輕易就能說動呢?
見張飛揚可憐兮兮的哀求,她微微一笑,拍拍張飛揚的手,似是溫柔的大姐姐一般,親切的安慰道“張飛揚。你也彆太擔心。我不會讓你死的。你就放心吧。你畢竟是我徒弟嘛。天底下,哪會有師父殺徒弟的道理?對不對?不然,那我收你為徒又是為了什麼呢?”
“放屁。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巧姐的失蹤怎麼解釋?即便我現在還不知道你是怎麼殺掉巧姐的,但她的遇害肯定你是一手策劃。”
張飛揚當然不敢這麼說,隻是在心裡咒罵了一番。
表麵上,他依舊維持著一個貪生怕死的弟子形象,對談夢的安慰點頭附和,言聽計從,做出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問道“師父。那我沒解藥的話,不還是要死嗎?”
“放心吧。沒事的。你找的金陽草還不夠。聽師父的話,你再出去一躺,替師父我再多帶點金陽草回來。這裡有一顆丹藥。你先吃了。它可以延後亂靈散的發作時間。”談夢笑著搖搖頭,素手又輕輕拍了拍張飛揚的臉,也不知從哪裡摸出一顆丹藥,塞進了張飛揚嘴裡,繼續假惺惺的安慰張飛揚。
張飛揚哪敢不吃啊。
他心裡早已怒不可遏,卻依舊不敢拒絕,微微一笑,感激的對談夢抱了抱拳,就要離開,去找機會,通知古晴雪,趕快離開天殘觀。
可惜,談夢卻依舊和上次一樣,似是非常焦急。
她剛見張飛揚起來要走,就伸手一把拉住了張飛揚的手,吩咐張飛揚趕快去找金陽草,不得耽誤時間。
張飛揚歎了一口氣,知道暫時恐怕是沒辦法保護古晴雪了。
他深深看了古晴雪的小屋一眼,假裝恭敬的對談夢拜了一拜,在談夢的目送下,離開了三合院,往鐵堡的外麵離去。
但剛出了東嶺島,張飛揚就改變了方向,沒急著前往去向陽山打聽其他生長金陽草的地方,而是一直往東北方向趕去。
因為,他不想一直做談夢的奴隸。
為了能儘快擺脫這種關係,以及逃離天殘觀,看來隻有儘快煉製出強氣丹才行,而東北方向,就有一片黑暗森林,那裡正有煉製強氣丹最重要的兩大材料之一通靈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