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有什麼大造化,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也是為什麼築基期修士如此少的原因。
在這片修仙大陸上,一個築基期修士,哪怕隻是築基期初期,就已經足夠守護一個國家了。
天殘觀的勢力為什麼突然間能迅速蔓延整個吳國,將其餘修仙門派清除乾淨,也是基於東方白成功突破了瓶頸,成了築基期初期修士的關係。
張飛揚自然不知道這些。
在奇遇城開了三個月的醫館以後,發現竟是一點能突破瓶頸的方法和線索也沒有,張飛揚隻覺得越來越難以平靜,內心變得越來越焦急浮躁。
因為,他太了解天殘觀的做事風格了。
他們要殺的人,是無論逃到天涯海角也要追殺的,絕不可以放過。
何況自己還殺了東方白的女兒談夢。
要是自己再沒有任何進展,恐怕很快就要在城裡看到天殘觀的追殺者了,然後,自己又要不得不帶著海娃逃走,換一處新的地方開始新的平靜的生活。
這樣躲躲藏藏的日子,讓張飛揚心神不寧。
因為,他難以確定,接下來去下一座城,或者下一個村子,就一定是安全的。
萬一遇到了比天殘觀更危險更麻煩的敵人,可怎麼辦?
誰讓修仙界的凶險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他的靈魂之中了呢?
這是他從第一天踏入修仙之路開始就領教過的。
此時,張飛揚正在一家醫館之中給一位四旬左右的中年人治療腰部的舊病。
他表麵上輕輕鬆鬆,眉眼間的愁容與漫不經心卻是儘顯無疑。
那中年病人見此,登時就心裡咯噔了一下,還當是自己的疾病救不了了,所以,張飛揚才故意裝模作樣醫治一下,突然一把緊緊拉住張飛揚的手,鐵漢落淚,哽咽的說道“張大夫啊。我這腎病是不是治不好了?求求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啊。我還不像死。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求求你了。”
張飛揚還沒回應,一邊的海娃已經笑眯眯的走了過來,握住了中年病人的手,溫柔的安慰道“大叔。你彆擔心。張大夫一定會幫你治好的。你的病沒什麼大不了的。張大夫的醫術可是城裡最有名的,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那中年病人聽了這話,猛然間想起張飛揚開了醫館以後,不知玩久了多少重病之人的性命,緊張的心情這才稍稍緩解了一些,剛要放鬆下來,但一想起張飛揚剛才憂慮的神情,卻立即又擔憂起來,臉色一白,突然目光都變得黯淡了,對海娃吐露起了自己的不安。
“可是,張大夫剛才的臉色很差。他好像很擔憂我的樣子。這是不是表示,我的病太重,沒救了啊?”
這句話,把張飛揚從過度的出神中拉回了現實。
他看了一眼投來詢問目光的海娃,以及麵前滿麵黯淡之色的中年病人,才想起剛才的分心,老臉一紅,微微一笑,趕緊對中年病人澄清其中的誤會。
“啊。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大叔。你的病沒事了。你已經好了。我剛才在想彆的事情,耽誤了。哈哈。”
此話一出,那中年病人呆了一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什麼?自己的病就隻是讓這位張大夫把把脈,感覺到一股暖流好像在自己體內停留了一小會,困擾了十幾年的腎病就這樣好了?
他疑惑的看向張飛揚,還是很狐疑。
張飛揚自然看出了他的顧慮,微微一笑,也不解釋,去後堂倒了一杯水給他,讓他喝下。
中年病人喝下以後,就問張飛揚該做什麼。
張飛揚笑而不答,隻是默默的望著他,做了一個讓他耐心等待的動作。
過了一頓飯的工夫,這位中年病人突然感覺一陣尿急,臉色一白之下,竟是嚇的走路都發軟了,在張飛揚的帶領下,來到了茅房,顫顫巍巍的解手,緊張的滿頭大汗,根本就不敢去看。
因為,自從得了那病,每一次解手的時候,他都痛不欲生。
但這一次,才過片刻,他就順利完成了解手,竟是一點痛疼感也沒有。
再看張飛揚的時候,這位中年病人終於徹底相信了張飛揚,感激的褲子都忘記穿了,上前一步緊緊握住張飛揚的手激動的上下搖動,豆大的眼淚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轉。
“謝謝你啊。張大夫。你可真是神醫啊。我十幾年沒這麼暢快了。謝謝啊。”
張飛揚不在意的擺擺手,打了個哈哈,就提醒他穿好了褲子,回到了客廳,準備接待下一個客人。
此時,那中年男子卻是突然一把拉住了張飛揚的手,仿佛是一位年長的親戚一般,關切的詢問起了張飛揚的事“張大夫。我看你剛才很憂慮的樣子。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如果你看得起我的話,不妨說來聽聽。說不定我可以幫你。”
張飛揚哈哈一笑,正想拒絕,但見對方眉眼間的真誠與熱情發自內心,要是拒絕恐怕會寒了對方的心。
他也就沒抱什麼期望,隨口一說,想打聽有關築基期修士的事。
這位自然是一問三不知了。
他畢竟隻是一個凡人而已。
見這位一臉茫然的搖著頭,張飛揚心裡早有準備,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讓他不要在意。
但就在這時,那中年男人卻是話鋒一轉,說了一句讓張飛揚心中一動的話“張大夫。我不知道啥是築基期。我知道最近好像會有很多仙人來我們城參加一個什麼交易會。不知道這個消息能不能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