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張飛揚時,女孩終於恢複了平靜,素手在儲物袋上一拍,突然取出了一個小瓶,笑著塞進了張飛揚手裡,道“張大哥。既然我們有緣無分。那我要是再勉強,就是自不量力了。但你的恩情,我不能就這樣算了。這是一顆忘憂丹,煉製起來相當困難。希望你能收下。”
張飛揚接過小瓶,打開一聞,登時裡麵就傳出了一股奇香。他將瓶子倒扣過來,輕輕一拍,一顆綠色的藥丸立即滾了出來,落在掌心,感覺仿佛是雪球一般,又是軟弱,又是冰涼,顯然不是普通的丹藥。
“忘憂丹?能讓人忘卻憂愁嗎?”他拿起丹藥觀察了一番,卻瞧不出端倪,好奇的問道。
女孩點點頭,給張飛揚簡單解釋了一下。
原來,所謂的忘憂丹其實不隻是能讓人忘卻憂愁那麼簡單。
彆看它表麵柔軟冰涼,好像很溫和,其實藥性霸道無比。
無論是凡人還是修仙者,隻要是築基期以下,一經服下,竟會立即清除一生的所有記憶。
這個過程還是不可逆的。
隻要吞服以後,無論做任何補救,都不能將失去的記憶找回來。
這才忘憂丹的真正作用,倒配得上這個名字,隻是名字取的實在有些過於溫和了,張飛揚覺得,應該改叫去憶丹更合適。
不過,什麼名字,他其實也不是那麼在意。
反正這麼好的丹藥到手了,張飛揚收好丹藥,放進了儲物袋裡,笑著向女孩道謝。
女孩見張飛揚這一次終於沒拒絕自己,爽快的接納下了謝禮,心裡也釋然了,抬頭一看天空,天色已經不早了,給張飛揚和海娃施了一禮,立即靈氣引導出來,化作護罩,蓮足一點,唰的一下,化作一道流光,鑽進了北方的一片山林中,轉眼間,消失不見。
張飛揚見少女離開了,想起和南牆約定的時間,拉住海娃的手,正要重新登上寶刀峰,突然間,眼前白光一閃,一道人影從峰頂急掠而下,竟正是相約一起離開的女修南牆。
見到張飛揚竟已到了外麵,南牆飄落下來,假裝不滿的瞪了張飛揚一眼,笑道“道友。我們不是約好了一起出來的嘛。你怎麼也不等我。難怪我在上麵等了半天,也不見你的蹤影。”
張飛揚歉意的拱了拱手,隨便找了個借口回道“抱歉。抱歉。突然發生了一些事情,我給忘了。”
南牆擺了擺手,歎了一口氣,似是接納了張飛揚的解釋,抱怨了一句,然後,突然展顏一笑,?拉著張飛揚蓮足急點了幾下,仿佛是有什麼好事情要分享給張飛揚,強拉著他和海娃一起往南邊的一片樹林裡奔去,顯得很興奮。
“算了。不說這些了。道友。快來這邊。我剛剛再交易會上買到了一件很不錯的法寶,給你展示一下。”
張飛揚見她迫不及待的樣子,倒也有些好奇,也沒拒絕,就跟著她一起去了南邊,在一片荒山上停了下來。
南牆剛停下來,善意的笑容卻是突然變得猙獰起來,素手一抬,飛星盤取出,唰的一下狠狠砸向了張飛揚,殺氣騰騰,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發起了偷襲。
張飛揚大吃一驚,拉著海娃就要橫移避讓。
誰能想到,突然間,荒山的地底,噗噗噗噗,突然想出七八個窟窿,從裡麵鑽出一群修士,聚在一起,結成了一個圈,將張飛揚和海娃團團圍住。
這些人修為都至少有煉氣期後期,其中一個白發老者竟是已經到了煉氣期大圓滿境界,?和張飛揚一樣,隻是,和張飛揚不同,這老者身周靈氣不停的溢出,根本不像張飛揚一樣壓製修為。
就在這時,老者大手一揮,從懷裡的儲物袋裡取出一顆金色的珠子,對著張飛揚扔去。
其餘周圍的男女修士竟是立即一起跟上,也取出了一樣的珠子,砸向了張飛揚。
張飛揚剛要取出神風叉法寶對抗,突然間,那老者似是看出了張飛揚的心思,掐了一個印訣,向前一指,喊了一聲“爆”。
所有金色珠子明明和張飛揚相距還有兩三丈,卻是一起炸開,化作了一片金色的衝擊波,推向了張飛揚。
這是一種名為霹靂彈的法寶,單單一顆威力不是很大,但數量集合在一起,就厲害了,不僅能對修士的肉體產生傷害,還可以對修士的精神造成創傷。
除非是煉氣期大圓滿境界的修士,否則,即便擋住了衝擊波的物理傷害,也要給精神衝擊波打成弱智,或者是癡呆。
張飛揚哪知道這些啊。
見金色的衝擊波和飛星盤一起衝了過來,聲勢凶猛,他隻是本能的引導靈氣,化作護盾,將自己的靈氣護罩擴大了一圈,抱住海娃唰的一下,橫移出去七八丈遠,儘量用自己的身體保護好海娃不受傷害,順便引導飛星盤去攻擊包圍圈外的其他修士。
南牆在反應速度和操作的精準度上,以及很了不起了,素手反複掐訣之下,可以把誤差控製在幾寸之間。
可惜,張飛揚身法過於靈活,即便是隻拿出煉氣期後期修為避讓,還是能順利避開一次次的攻擊,並將飛星盤引導向一個個從地裡鑽出來的其他修士身上。
就這樣,張飛揚抱著海娃左躲右閃,一邊抵禦霹靂彈的傷害同時,一邊讓包圍圈外的修士出現越來越多的死傷。
過了一盞茶的工夫以後,見第四人突然倒在地上,吐血而亡,包圍圈終於出現了一瞬間的缺口,張飛揚哪會放過這個機會,眼疾腳快,唰的一下,立即如一致離弦之箭,從缺出,逃脫了出去。
但還沒等他來得及慶幸,懷裡一直保持著安靜的海娃,卻是突然哇的一聲,口吐鮮血,兩眼一翻,昏倒在了張飛揚的懷裡。
張飛揚低頭一看,一股鮮血竟是順著海娃的後背湧了出來,將衣服染紅的同時,快速的向身下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