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生行事謹慎,冷靜,從來不允許自己糊裡糊塗,感情用事,更不接受自己貪戀俗世。
深吸了一口氣,讓清晨冰冷的空氣儘情的衝進肺裡,張飛揚立即恢複了清醒,剛才眉眼間的留戀和不舍蕩然無存。
他堅定地握緊了拳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天邊的太陽,轉身重新走進了房間裡。
此時,海娃已經蘇醒了過來,見到張飛揚從外麵回來,自然關切的詢問他出去做什麼了。
張飛揚卻隻是回以慈祥的微笑,一句話也沒有說,就出去給海娃準備早餐去了。
海娃自然耐不住好奇啊,興奮的跑過了來,繞到了張飛揚身後,雙手抱住了張飛揚的脖子,把頭貼在張飛揚臉上,似是真的在和親爹說話一般,睜著明亮的眼睛,再一次的對張飛揚發出了詢問。
張飛揚似是拗不過海娃的追問,這一次,終於不再隱瞞,笑著說了一件讓海娃大吃一驚的事。
“孩子。你也不小了。爹給你找個人家吧。”
此話一出,海娃即便是再純真善良,自然也明白這是要她嫁人了,同時,她也明白這意味著以後恐怕再也不能和張飛揚這位親爹在一起生活了。
想起恢複記憶以來,這一個月都活在張飛揚的關愛之中,海娃充滿了不舍,眼眶一紅,不願的連連搖頭,不答應張飛揚的話。
“爹。我還小呢。嫁人的事以後再說吧。我還想多陪陪你。”
張飛揚心裡感動,卻是不動聲色的一口咬破舌尖,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在地上,然後,按住胸口,假裝很痛苦的劇烈咳嗽起來。
與此同時,他臉色一白,擠出一滴黃豆大的汗珠,將表演顯得更真實一些。
果然。
海娃登時就信以為真了,嚇得花容失色,繞到張飛揚麵前,突然眼淚刷刷的淌落,握住了張飛揚的手,對張飛揚關切的詢問起來,聲音哽咽,好幾次鮮血哭昏了過去“爹。爹你怎麼了?爹?”
“傻孩子。爹沒事。就是病犯了。”
“爹,你有什麼病?為什麼不治一治?”
“治不好啦。你看看爹,頭發都白了。年紀一大把了。爹也該是時候入土啦。昨晚,爹還夢見你娘了呢。”
此話一出,海娃哪還不明白張飛揚的意思,登時庫的梨花帶雨,嚎啕不止,一下撲進張飛揚懷裡,竟是悲傷的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感受著懷裡的海娃嬌軀顫抖的厲害,張飛揚心裡難受,卻不敢表露出來,強行擠出一絲笑容,一邊拍打海娃的後背,一邊像是她真正的親爹一樣,對她柔聲安慰。
就這樣,過了一夜。
海娃終於通過和張飛揚的交流明白了張飛揚的苦衷。
自己這位親爹看來是活不了多久了。
作為自己的爹,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自己嫁人。
若是入土的那一天也看不到自己嫁人,張飛揚實在無法到下麵給自己的親娘交代。
這樣一想,天性純真善良的海娃又豈會繼續固執的拒絕呢,自然是含著眼淚答應了張飛揚的意思。
張飛揚這才暗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如果不是他現在處境危險的話,其實他也不願意急著和海娃分開。
可惜,經過了海娃上次精神失常的那件事之後,張飛揚已經長了記性,決不允許再讓海娃受那樣的危險了。
所以,他打算在自己離開俠義城的時候,讓海娃在城裡找一個好的歸宿。
如此一來,他也能一身輕鬆的離開,繼續去研究該如何突破瓶頸,讓修為提升到築基期。
有了這樣的打算,現在海娃又答應了,張飛揚自然做起事來也動力足了很多。
此時,在俠義城的城中廣場之上,張飛揚就臨時搭建了一個擂台,插上一麵“比武招親”的旗幟,給海娃挑選好的對象。
不過,和普通比武招親不同的是,張飛揚選婿規則更加複雜。
想要成為他的女婿,不隻是在要武功上或者實力上能擠進前十位,還需要接受一次人品的考驗。
隻有文武兼備,德藝雙馨的人,張飛揚才覺得能配得上海娃這樣的少女。
至於參賽人員是普通凡人,還是修仙者,張飛揚倒是一點也不介意。
海娃的魅力果然是巨大的。
張飛揚在俠義城開醫館的這一個月以來,張家老醫師有一個美若天仙的獨生女這件事早就已經在俠義城裡傳開了。
在開醫館的那個月裡,每天都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打著來看病的幌子想來看看海娃,隻是都給張飛揚拒絕了。
所以,這些人早就心癢難耐,好奇心按耐不住了。
現在,聽到張飛揚居然主動開出了比武招親的擂台,這些人自然不會缺席,立即興奮的聚攏了過來,在擂台下麵對海娃使勁的左瞧右看,凝神觀察。
旁邊不知情的路人見到擂台邊很快就湧上來了一大群人,還都是青年才俊,不是英俊瀟灑就是氣度非凡,自然也都好奇的聚攏了過來。
就這樣,張飛揚這一場比武招親的擂台還沒開始,影響力就已經慢慢在俠義城擴散了開來。
待到正午,張飛揚搖搖晃晃的從太師椅上站起,咣的一聲,敲響了擂台正北方向的銅鑼的時候,立即就有兩個青年才俊迫不急的一起跳上擂台,互相作了個揖,報了各自的姓名以後,激烈的纏鬥起來,讓張飛揚和擂台下的看客看的一陣點頭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