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白疼的慘叫一聲,頓了一頓,停定下來,不由分說,掉頭就跑。
因為,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要是再不跑的話,恐怕就沒機會了。張飛揚絕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沒了手臂,還可以繼續修煉,但要是沒了性命,可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
果然。
見東方白斷了臂膀以後,竟然立即潰逃,連一絲猶豫也沒有,張飛揚臉色一沉,哪會給他機會,大手一抄,將斷靈棒搶回手裡,收入儲物袋裡,腳下立即瘋狂連踩,靈光一收一放,化作一道殘影追了上去。
兩人就這樣一逃一追,開始在大海上上演了一場激烈的追逐戰。
東方白在前麵窺探,踉踉蹌蹌,跑跑停停,常常跌倒,卻是始終能依靠著不停變向,讓張飛揚短時間內無法徹底追上。
張飛揚緊追在後,雖然暫時無法追上東方白,卻也不擔心,耐著性子,取出無量葫,一麵喝酒,補充消耗越來越多的靈氣,一邊死死保持住距離,不讓東方白逃脫。
此消彼長之下,兩人的心情自然出現了極大的反差。
張飛揚越來越淡定冷靜。
東方白越來越焦躁不安。
因為,張飛揚有可以補充靈氣的無量葫,東方白可以沒有啊。
就這樣,又竭力奔逃了一頓飯的工夫,見張飛揚還是死追不放,自己竟然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了,東方白才終於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要是再拖,真要性命不保了。
想到這裡,?東方白氣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生吃了張飛揚,突然靈氣一收一放,一邊保持著高速繞圈奔逃,一麵仰頭咆哮起來。
張飛揚心中犯疑,猜不透東方白乾什麼,但也不敢托大,立即深吸一口氣,警惕起來,收好無量葫,戒備的盯住了四周。
就在這時,東方白不知為何突然停定下來,不逃了,回頭看向張飛揚的目光中,充滿了一絲興奮與得意,似是馬上就能擊斃了張飛揚一般,讓張飛揚心裡更是疑惑起來。
東方白要做什麼?
他難道還有什麼後手?
張飛揚根本不信,哼了一聲,靠近過去神風叉正要往東方白的身上刺去,突然之間,一道刺耳的鳥鳴聲從遙遠的百餘裡外傳了過來。
然後,一隻沒有雙翼,卻體型大如山嶽的巨雕踏水而行,聲勢浩浩蕩蕩,裹挾著一片驚濤駭浪,飛衝過來,速度之快,竟是遠遠快過築基期初期修士,在張飛揚靠近東方白以前,就順利趕了過來,尖銳的雕嘴勢大力沉的戳在了張飛揚的神風叉上。
在啪的一聲脆響,火光迸射,神風叉雖然沒事,但一股莫大的力量卻是通過神風叉如洪水一般衝進了張飛揚體內,震得張飛揚內臟再次砰砰爆開,身不由己,似是沙袋一般倒飛出去十幾丈,倒在了海麵上,吐血不止。
見此情形,東方白激動的尖聲大笑,眼中瘋狂之色沉浮,低頭彎腰竟是恭恭敬敬對著該無翼雕一拜,就說出了一句讓張飛揚難以置信的話來“多謝雕兄相救。張飛揚這小子想殺我。求雕兄替我殺了他,為我女兒報仇。”
原來,這無翼雕是天殘觀掌門的妖獸,但天殘觀掌門多年以前就離開了天殘觀,為了保證天殘觀的基業,一直將該無翼雕留了下來,就和火狐宗當初的開派祖師留下的火狐一樣。
隻是這無翼雕不愛待在天殘觀的鐵堡裡,一直在吳國境內的一處山林裡,正好與這片海域距離不遠,張飛揚才沒在鐵堡遇到無翼雕,也對無翼雕的事毫不知情,隻是在當初火狐宗滅門的時候,見過一麵罷了。
此時,再見這無翼雕,張飛揚才深深體驗到該妖獸的可怕,不管速度如何,至少力量肯定是自己無法招架的,剛才隻是抵擋了該無翼雕一下攻擊就已經身受重傷,差點丟了半條命,要是再來一下,恐怕立刻就要完蛋。
想到這裡,看著無翼雕在東方白的請求之下,嘶鳴一聲,目光冰冷的衝了過來,聲勢駭人,威不可當,張飛揚的臉色變得從未有過的凝重起來,心也沉到了最深處,大手在儲物袋上一拍,取出無量葫喝下一口酒,讓略微恢複一些,立即向後急退,全身心的思考起了對策。
至於東方白,現在張飛揚已經無心去理會了,就算東方白趁機逃走,張飛揚看到了,也不會去強行阻止。
因為,張飛揚很清楚這麼做的後果,一旦分心之下,不小心給無翼雕再戳中一下,小命就真要玩完了。當務之急,隻有想辦法先對付了這頭無翼雕才能再去管東方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