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女士正好勾完一朵小花,對著光亮瞅瞅,還不錯,扭頭問他“聽到啥?”
趙副主任臉上有點尷尬“就結婚那天我說咱大侄子的事兒。”
蔣萍萍回“哦·······,我沒聽到。”
這大喘氣,趙副主任也突破了底線,直白的倒了出來“他倆兒子都不是親生的事兒。”
蔣萍萍大驚訝,這老家夥還有自爆其短的一天?
那就勉為其難的聽聽。
趙副主任越發覺得蔣萍萍可能是真的耳朵出問題了,見她擺出傾聽的姿勢,就近前大點聲說。
“那倆兒子長的隨媽,乍一看是看不出來不是親生的。要不是侄兒媳婦為了帶走這倆兒子,也不會說出來這事兒。”
蔣萍萍拿了團綠線又開始勾葉子,不時的點頭示意自己在聽。
聽到最後明白了,這最後跟著走的那個個體戶,其實就是這倆孩子的親爹。
當初結婚的時候,侄兒媳婦家圖小趙主任年紀輕輕大權在握,而且還背有靠山,死活不同意姑娘自己處的對象。
這姑娘自己也不是啥完美受害人,那是個東食西宿的主兒,棒小夥也想要,大團結也想花。
就這麼地,兩頭沒斷結了婚。
婚後,情人下鄉了,就消停了一段時間。
隨著知青陸續返城,靠著小趙主任的渠道偷摸乾點投機倒把,又給情人生了第二個兒子,是的沒錯,第一個也不是親生的。
到了這會兒,市場放開了,小趙主任天高皇帝遠的更沒啥用了。
借著去跳舞的機會,光明正大的搞起了婚外情,然後給小趙主任一腳踹飛。
搶孩子的時候還叫囂“人家下鄉七八年咱倆都沒要成孩子,這會兒一回城我就能生個兒子。怎麼回事你心裡不清楚嘛。”
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
聽到最後,蔣萍萍開了金口“所以你那寶貝侄子真的不能生?”
趙副主任黑著臉“重點是這個嘛?重點是我們老趙家香火要斷了,咱家也沒個男丁。”
又是老生常談的抱怨,沒個血脈後裔,以後都沒人知道他叫啥之類的。
蔣萍萍看著勾完的兩片淺綠色葉子,心情頗好。
於是大發慈悲的問道“我說趙大主任,你太爺叫啥名字你知道嗎?”
趙副主任摸不著頭腦“他都走多少年了,我咋知道。”
蔣萍萍接話“對啊,那你爺爺叫啥名你知道嘛?”
趙副主任使勁兒想了想,沒想起來,爭辯道“為尊者諱,我沒記住也正常。”
蔣女士又開始勾下一個黃色的小花,看都不看他“你都記不住你爺爺名字,你這大孫子不白生了。”
趙副主任張張嘴,憋半天一甩手,出去了。
蔣萍萍看著又一次落荒而逃的趙副主任,一個人在家笑的前仰後翻,特彆開心。
好一會兒才停下來,擦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愉快的決定了,中午去聯社接著姑娘出去下館子,就著這個笑話能吃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