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張大偉叨叨叨說完之後,也是直吸溜牙花子。
這事兒就是今天張大偉沒有看到一個男人晚上進去不出來,它也不咋正常。
彆說市裡,就是縣裡鄉裡,要敢找個縣供銷社主任當女婿,十八的黃花大姑娘都能自備嫁妝倒貼。
喝了兩瓶啤酒,這黃國慶還真想到一個笨主意。
“大偉哥,你說的那個胡同我先找人盯著,這個啥梅梅你不是說她口音是本地人,今年22未婚對吧,那我明天先查查這個人結婚沒有,要是她是個已婚,那真事兒十成十就是整的仙人跳!”
張大偉不解“你得查多久?我這就兩三天時間。”
黃國慶嘚瑟的笑了“我們局有個寶貝疙瘩,叫啥計算機!我們縣的婚姻登記從八七年開始全在裡麵存著!我找我們技術員幫我查下,也就個把小時的事兒。”
張大偉聽說過這玩意兒,賊貴!
不成想有一天還能用著,於是兩個狐朋狗友勾肩搭背的開心喝起了酒,全然沒想過,萬一人家壓根沒登記過呢,萬一人家是假名呢,萬一人家不是本地人呢······
晚上進招待所的時候,張大偉滿麵紅光的回去了,按黃國慶的交代,目不斜視的經過了前台。
這回前台的服務員倒是沒抬頭,所以張大偉也沒看到,服務員捂著鼻子翻的一對兒衛生球。
這邊倆人算是吃美喝美了。
可梅梅家氣壓就不怎麼高了。
吳三斤一點兒不把自己當外人,晚上絲毫不嫌棄飯菜簡陋,大搖大擺的據案大嚼,揮著筷子還反客為主招呼倆人“向黨,吃啊,趕緊吃,雖說沒啥肉腥,可好歹是有個雞蛋,可比我跟著咱爸咱媽在鄉下吃的好多了。”
梅梅看著他唾沫星子帶著食物殘渣亂飛,除了捧在手裡的稀飯,其他一口沒動。
倒是梅梅的所謂哥哥,吳向黨,就開頭動了幾下筷子,然後也不吃了。
不疼不癢的交代了句“出去叫我楚擁軍,彆記錯了。”
吳三斤無所謂的哼哼的兩聲,這兄弟天天換名字,叫錯了大不了說是他小名。
倆人四隻眼睛盯著,吳三斤吃的也挺歡實。
最後一盤子炒雞蛋,一盤子涼拌黃瓜,一盤子涼拌豆角。
還有買的四個饅頭,半盆稀飯,全讓他造乾淨了。
吃完嘴上還不讓人“這城裡的饃饃不行,太虛,沒有咱爸咱媽蒸的實在,吃四個跟玩兒似的。”
說完看著對麵兩口子如臨大敵的樣子,吊兒郎當的笑了“都是一家人,這麼緊張乾啥,你倆做啥我吃啥,我都不拍裡麵下蒙汗藥,再說了我就說說而已,也沒準備給你們家吃空了。”
吳向黨打斷了他的話,開門見山道“大哥,咱們上次都說了一拍兩散,各過各的,你這回又找上門來乾啥?”
吳三斤把空碗往前一推“上回是說了一拍兩散,可當時你們說的是要金盆洗手好好過日子,可沒說重操舊業啊!這回還逮個肥羊,套住個供銷社主任。梅梅啊,你這五千塊錢的彩禮道上可是傳遍了,了不起,這就是領導人說的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吧。”
不去看兩口子越來越僵硬的臉,翹著二郎腿點評“我這幾天也沒麻煩你倆,沒事兒我就貓牆角裡看那姓趙的往咱們家送東西,稍微算算,嘖嘖嘖嘖,大手筆,這沒等定親呢,都搜刮下來千把塊錢了吧。”
梅梅還是年輕,氣的張嘴就想說點難聽的。
被吳向黨一下子拉住了,臉色難看的嗬斥道“婦道人家懂啥,進屋去!”
說著還在桌子底下捏了捏她的手指。
梅梅一口氣強忍了下去,馬尾辮一甩,哼一聲進了屋。
這回飯桌上就剩下一堆鋥光發亮跟舔過似的碗碟,還有親哥兒倆。
看著梅梅回了臥室,吳向黨整個人都鬆弛了下來,掏出盒紅塔山,磕出來一根兒遞給吳三斤“說吧,是不想分潤一二。”
吳三斤不客氣的把煙盒都拿了過來,抽出一根給自己點上,剩下的全揣在了兜裡。
嘴裡叼著煙含糊的來了句“這算是頭一個事兒吧,畢竟吃獨食可不是啥好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