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收銀的澡堂老板不樂意了“這樣咋樣了,好多從局子裡出來的都來我這剃頭,這叫從頭開始。”
瞅著老板一米五,一百六的體型,王建國從諫如流“剃的好,給黴氣都剃掉,走吧走吧,咱們趕緊回去,說不定還能趕上吃晚飯。”
羅父看看手表,差不多都快六點了,到家還說吃晚飯呢,趕上刷鍋差不多。
出了澡堂,小趙主任要告辭,畢竟也是當了二十多年主任的人,澡堂裡的熱水也帶走了剛剛的失態。
客客氣氣的跟幾位告彆“多謝了,羅主任,我就不跟你們去市裡,都好幾天沒上班了,明天還得看看供銷社這幾天的工作進展呢。”
羅父憐憫的看著他,這倒黴玩意兒,還在這發夢呢。
公安沒找你事兒,組織還在後麵等著呢。
總不會以為就住兩天拘留所就結束了吧。
不能夠!
於是等到小趙主任剛轉身,就喊了句“留步。”
小趙主任在體製內浸淫了二十多年,又不是傻子,再轉過身就一副“還是沒躲過去”的死相。
苦笑的問羅父“羅主任,對我的處分是不都擬好了?”
羅父想了想“那倒是沒有,我來的時候,鄭主任隻是說讓你先彆著急回家,最好先回聯社一趟。”
這話一下子把刑期從死刑變成死緩了。
小趙主任像嗑了顆大力丸一樣,腰板都直溜了幾分。
領導這話的意思就是,有處分,但是估計不太嚴重。
細究起來,自己是個純純的受害者,又沒亂搞男女關係,又被騙了那麼多錢物,想走個後門安排個臨時工吧,隻存在於口頭上沒有付諸行動。
凡事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君子。
要不是牽扯到敵特,小趙主任最大的錯誤也就是這次被新縣公安局打電話打到聯社了。
太丟人了!
所以職務肯定是會有變動,端看變動之前自己怎麼運作了。
小趙主任想了想,看看天色,對羅父說道“要是現在走的話,咱們拐個鹵菜鋪子,我給大家買點乾糧,路上墊墊肚子。”
說完晃了晃自己換下來的臟衣服“身上還裝的有點錢呢。”
羅父看看王建國,也沒推辭,不是為了他的事兒,誰大老遠的跑縣城。
於是就著王建國帶來的黃瓜,一群人在車上啃起來了燒餅夾鹵肉。
還彆說,裡麵配了點洋蔥還挺解膩。
王建國細品了下,還是沒自家的好吃。
但是比肉聯廠那位的小舅子整的好吃多了。
有香噴噴的鹵肉嚼著,這輛舊吉普車肉眼可見的平穩多了。
燒餅個頭不小,小趙主任也不吝嗇,除了司機小陳點名要倆,其他人都是一個就飽了。
不過王建國吃一個的功夫,小陳兩個都下肚了。
吃完就見他拍拍倆手。
又準備飛馳了。
羅父眼疾手快“小陳啊,飛慢點,不是,是開慢點!”
靦腆小陳,微微一笑“領導,基本都沒路燈,全靠車燈,肯定開不快,天都快黑了!”
誠實的小陳說的沒錯,來的時候像是飛的低點,回去的路上也就開的快點。
羅父跟王建國有準備,高低保住了肚子這個肉燒餅。
就是小趙主任慘了,自己掏的錢,一口沒留住,吐的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