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媽拿著乾毛巾給他擦頭發,二十多年前這多伺候兒子,這隔了這麼多年,還得惦記孫子。
這一覺睡醒,都下午一點鐘了。
及拉著拖鞋出來,就聽到大哥的聲音。
客廳裡驚訝連連。爸媽連著倆老太太都在追問昨天晚上的事兒。
王誌強找個角落坐著旁聽。彆看自己也是當事人,可壓根也不知道發生啥。另一方麵,沒醒透,再發會兒呆。
可坐著坐著,有點待不住了。
王誌強插嘴“哥,廁所那段先放放,你是說,這幾個人可能重點不是賭場?”
王誌勇點頭“不然呢,誰家開個三四十號人的賭場,配上七八個人,還有三條長槍一把短槍。
那子彈加起來,都夠不間斷放上半小時的響了。
他們可是在市區,又不是邊遠農村,害怕有人黑吃黑。
這種賭場都是動靜越小越好。所以絕對還有其他想法。”
至於啥想法,王誌勇沒說,王誌強也沒問,一切以最終審訊結果為準。
即便如此,作為一家之長的王建國,也強調,自己家說下就行了,不能往外說。
王誌勇還跟弟弟擠眉弄眼“說不定,你們過兩天還有嘉獎呢。”
王誌強不管這個“開到我們所對麵,都開了兩三月了,不處分都不錯了,最多功過相抵吧。”
王誌勇搖搖頭“不能這麼算,要是被彆人撞破了,那你們被批評很正常。
但是這回,是你們群眾基礎好,警覺度高,還主動作為深入查探,並且為破獲案中案起到了重要作用。”
說到這,還自得的挺了挺胸脯。
王誌強聽著大哥一套一套的小詞,頓時覺著,退伍回家這件事兒,做的一點兒沒錯。
就活該大哥當排長。
這詞分開都認識,咋組合的就看個人的政治素質了。
倆兒子為人民服務都活蹦亂跳的回來,沒破一點兒皮。
摸著兜裡剛入賬的七間門麵的租金,王建國心裡又有點兒癢癢了。
時下流行的皮衣,百貨商場賣千把塊,有老客找上門,一件六百多,保質保量。
想到這裡,豪爽的開了口“都這麼大人了,爸給你們買兩件撐場麵的衣服去。”
結果倆人沒一個領情的。王誌強說“我要是今兒穿了,明天我們轄區就有人趕來咱家送禮。”
王誌勇則表示“我要是還想在部隊乾長遠,最好不要顯出來跟自己收入不匹配的消費品,不然領導有顧慮。”
拿著錢還花不出去了。
王建國扭頭看向親媽跟老姑太太,沒想到這倆也不要。
建國媽表示,在彆人那見過,太沉,穿著累的慌。
羅曉倩抿著嘴樂,她倒是想要,可問題是,也沒有適合孕婦的皮大衣啊。
樂樂嗬嗬的說了會兒話。王誌強吃完中午給他留的飯,就準備送媳婦上班了。沒想到被嫌棄了。
嫌棄三蹦子太顛簸!
建國媽看著二孫子委屈的小眼神,表示,她不嫌棄,時間要是夠的話,可以把倆老太太送到後街去。
路上王誌強還在問,倆老太太最近的樂子。
建國媽也說不明白“之前在公園鍛煉,這不天冷了,一起玩的老太太給介紹的,說是啥氣功大師,也是鍛煉身體的。”
王誌強沒在意,這不都流行這個嘛,氣功大師都上過春晚驗證了還怕啥。
看著二孫子的背影走遠,倆老太太掀開這間臨街的民房,冷熱對流,屋裡掀起了一陣風,把正當中貼的“zhenshanren”仨字吹的飄了起來,忽扇忽扇的拍在牆上跟打臉一樣啪啪作響。
有人喊著“風太大趕緊關門,大師親筆書法快掉下來了。”
然後這間小房子的門就一雙粗大的手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