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誌強以為趙大軍沒認出來他。
趙大軍也真就沒認出來,便宜外甥女李娟他都沒正眼看過,彆說兩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下一代了。
不過就是認出來了,趙大軍也鐵定不會相認,好不容易好事將近,天王老子來了也得讓步。
就這,趙大妮還不知道,自己弟弟已經要花甲初逢春了。
趙大軍今年虛歲六十,老田妹子小他仨月,小一天那也是妹子。
而且老田妹子白,顯得麵嫩啊。
一樣歲數的老太太裡,就她最亮眼。
眼睛不大,但是聚神啊,臉上褶子也少,手還軟和。
想到這裡趙大軍笑的跟偷吃了蜜蜂屎一樣。
田平微微錯開了眼,這老房子著火都這樣嗎?還是這位趙叔,情緒特彆的外露?
到現在,自己拜托的人還沒把趙大軍的詳細信息給送過來。
心裡還是有些忐忑。
這嫁親媽,比嫁閨女都操心啊。
這份類似遺囑的東西一寫,田大媽仿佛扔掉了世俗的枷鎖。
主動提出要就近找個日子,讓趙大軍搬過來。
田平作為獨子,也不好說跟其他人商量的事兒,於是很慎重的要了趙大軍的出生年月。
誠懇的跟親媽請示:“媽,我覺著咱找人和個日子比較好一點兒吧,畢竟半路夫妻也是夫妻。
再簡單也得講究講究。”
這話趙大軍愛聽,笑的直眯眼,對田大媽說道:“我看行。咱也是認認真真過日子呢。”
說完還把身份證給掏了出來:“小田,你記下,我再跟你說說我陰曆生日。”
田平找張紙都寫了下來,然後中午挺大方的帶上孩子一起去吃個飯見見人。
事兒都要辦到這份上,隻要查出來不是個殺人犯,高低也得往下走啊。
三個孩子還接了見麵的紅包。
田平越發的覺著騎虎難下了。
隻知道這個趙大軍出手闊綽,本地人,一輩子沒結過婚,也沒有兒女。
有個姐姐姐夫一起住。其他的信息還沒了解透徹。
萬一,真有啥不合適的,怎麼跟他媽建議呢。
田平走了之後,趙大軍陪著他的老田妹子出門轉悠。
出了飯店門,路上的柏油都快化了,知了叫的有氣無力,眯著眼看向路對麵,都有種恍惚感。
這會兒的溫度估計都快超過四十度了。
上點兒年紀了,雖說不怕熱,可沒說不怕烤啊。
老田妹子有點躊躇:“要不各回各家得了,我正好趁著天熱出不了門,給小孫女做個裙子。”
趙大軍不樂意:“彆啊,都說好的事兒,咱屋簷下等會,叫個麵的,去百貨大樓轉轉,中午頭沒有人,大樓裡麵肯定涼快。
你不說大孫子的涼鞋壞了嘛,正好也彆粘了,縫上針腳再齊整也不好看,咱買個新的去!”
田大媽有些心動,皺眉思考。
趙大軍乘勝追擊:“要買都買,咱三個小輩兒呢,不能買一個回家打架。”
田大媽覺著,這樣可以。
於是倆人在這個大夏天的午後,放棄了睡午覺的機會,頂著四十多度的大太陽,準備去逛街。
趙大軍刻意讓麵的停到了百貨大樓對麵,然後帶著田大媽走過街天橋。
一邊吭哧吭哧爬樓梯,一邊安撫他的老田妹子。
“我指錯道了,下回肯定聽你的。放心放心,這錯誤絕對不會再犯了。”
停對麵倒是避免上天橋了,可停對麵的話,就沒辦法巡視地盤了!
趙大軍人雖然走了,可生意沒停。
一坐兩三年的地方,都快讓他盤的包漿了。
春夏秋冬,晴雨雪霧,什麼都阻擋不了的趙大軍。
這段時間,把地盤租給了徒弟。
每天收入五五分。
逛街也不忘上來瞅一眼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