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主席是玻璃廠的工會主席。
她對於自己的四鄰還是比較關注的。
不過四樓沒人,這話一出,急的先是孫二狗,擠到前麵:“這位大姐,就你樓上正對著的那戶,裡麵沒人?”
崔主席雖然四十餘歲,可除了剛入職時候的半年時間,再也沒下過車間一線,麵相還比較顯年輕。
冷不丁被個半大乾瘦老頭叫大姐,立馬就不樂意了。
可畢竟是領導,架子還端著,眼神略過孫二狗,扭頭問劉科長:“小劉啊,這人誰啊?你們保衛處招人不看年齡了?”
劉科長一聽崔大姐信誓旦旦的說四樓沒人,也有點兒半信半疑,扭頭看向範強,心道彆是公安的消息搞錯了。
範強麵不改色:“這個同誌的來曆暫時不能說,事情等我們調查清楚了再公布。”
崔主席也不著急上班了,跟在後麵:“我也上去看看,我不進去不耽誤辦案吧。”
劉科長苦笑著:“您樂意跟就跟吧。”
女同誌的執拗勁兒上來之後,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這崔主席肯定是彆扭上了。
到了四樓之後,範強開始敲門,可敲半天都沒動靜。
崔主席不想等了:“我都說了沒人,你們還搞的神神秘秘的。”
範強站了一會兒後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又仔細的聞了下,是從屋裡傳來的。
趴在門框上確認下,問劉科長:“我聞到股味道,說不上來,香不香臭不臭的,就跟咖啡摻和上米田共的感覺。”
這個有味道的形容讓崔主席一陣的惡心,可被範強引導的也下意識聞了下:“還真是,這啥味兒啊。”
私下比較小資的崔主席,覺著自己再也麵對不了家裡的鳥巢咖啡了。
真是太寫實了。
孫二狗被自己腦補的險些站不住:“政府,不是已經開始爛了吧。”
劉科長趕緊製止:“彆瞎想,要是進去沒人再處理你。”
孫二狗拍胸脯保證:“我徒弟絕對不會說錯,不信我開開門你看下!”
劉科長:“看看就看看,沒人了給你從重處理!”
孫二狗從腰裡摸出根兒細鐵絲,捅咕幾下門就開了。
崔主席落到最後,沒看到開門用的什麼。
就奇怪這仨人到底是在堅持什麼,所以捏著鼻子也跟了過來。
隻見客廳裡麵一個人都沒有,可那股味道反而更濃鬱了。
範強終於想到這種屎裡帶香是個什麼東西了。
明明就是市局培訓的時候說的煙土,這玩意兒點燃後就是這種香不香臭不臭的味道。
於是趕緊把配槍給掏了出來,哢哢上了膛。
崔主席嚇的已經踏進來的皮鞋嗖的又縮了回去,可又不甘心啥也沒看見,就保持著一顆腦袋在門內,大半拉身子在門外的姿勢。
至於孫二狗,一看見槍被掏了出來,麻溜的貼牆蹲了下來,雙手抱頭,姿勢嫻熟。
劉科長也緊張了起來,小聲的問道:“咋?”
範強輕聲的回:“有人吸毒。”
劉科長的掏出配槍也哆嗦著上了膛。
大中午陪著派出所的同誌加個班,居然大概率要直麵吸毒分子,快過年了,整這麼刺激嗎。
範強小心翼翼的先從房子的進門處查看,廁所是蹲坑,小的一覽無餘。
廚房也沒人,就是櫥櫃台麵上擺了些瓶瓶罐罐。
客餐廳一體不用看,接下來就是三間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