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無奇小師弟!
蘇凡笑著擺了擺手,繼續道“你雖強大,卻不一定殺得死我,可消息一旦泄露,烏家就難辭其咎。寒窯不可告人的秘密也將從公之於眾,而我那前世蒼虛妖聖,也很可能加入爭鬥中來,此為一石三鳥之策,一旦水被攪渾,受益的更可能是我。”
老者咽了咽口水,終於發覺自己已經入了對方的圈套之中,方才定了定神
“你不必激我,無論你怎樣花言巧語,也改變不了我有很大概率殺死你的事實,我隻問,你的條件是什麼?”
“條件,總是根據手中的籌碼來的。””蘇凡饒有深意的看了看天邊已經升起多時的太陽,笑著道
“我們,還是等結果吧!”
“老夫縱橫半生,竟會被你這樣一個小鬼算計……”老者長歎了一聲,轉頭望向遠處的茫茫戈壁,神色間滿是複雜。
蘇凡放鬆了一下手腳,也不生氣,笑吟吟的道
“若是我的人贏了,那傳遞消息的人便會藏的很好,很可能已經登上了觀天,那無論如何我都是安全的;如若消息沒能傳出去,又另當彆論。”
“你在賭命,難道一點不怕?”老者問。
少年平靜的看向老者,也不回答,微笑道
“此地名為天品山脈,前方不遠處,便是有著鬼域小江南之稱的天品山,那裡一反萬裡戈壁的常態,竟是山野蔥鬱,鳥語花香。
最令人稱道的,則是那鳳霞山上的山泉水。”
“配上那裡的高山茶,人間是喝不到的。”
老者聞言,點了點頭。
正如對方所說,他能否出手鎮殺蘇凡,並不取決於自己與對方,反而要看鬼族逃亡隊伍與上府軍的戰鬥結果。
蘇凡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他已將自己發現的秘密告知了那隻隊伍中的一些人,若是那些人成功逃脫,自己必然投鼠忌器,隻有上府兵將那隻隊伍儘數消滅,他才有資格與蘇凡談條件。
因為就算打贏了,也難保蘇凡沒有後手。
這小子想來不按常理出牌,而他卻不能拿烏家上下千口性命與對方賭命,必然隻能處於劣勢。
不長時間後,蘇凡將一鐵茶壺高高舉起,微微一傾,煮沸的山泉水咕嘟咕嘟的翻著蒸汽,馥鬱留香的液體自壺中緩緩流出,與二人隻見形成一片薄霧。
周遭景致溫柔,微風習習,將茶香吹蕩四方,很快便飄進了老者的鼻中。
“好茶!”
烏九絕讚歎了一聲,目光中飽含讚賞的看向蘇凡,平靜道
“千裡黃沙之間,竟似江南美夢,是以讓人恍如隔世。但比起美景良辰,我更佩服你!”
“怎解?”蘇凡淺笑。
“萬仞傾於前而目不側,你我可算忘年宿敵,亦仇亦友,若非立場不同,或可成就一段忘年之好。”老者端起茶碗,呷了一口,遺憾道。
“事實上,我到覺得我們不一定是敵人,一切都取決於你的態度。你之所以對這種敵我分明的論調深信不疑,隻因身處寒窯之中,如井底之蛙,不肯開眼去看世界之大。”蘇凡道。
老者沒有回答。
“想必你也已經,我是那蒼虛轉世,他入輪回很多次,想來也是與你那背後那寒窯的陰謀有關,以妖聖通天徹底的神通,即便你那後台很強大,在他的麵前也依舊勝負難分,否則也不可能有現如今窘境的出現。“蘇凡平靜的說道。
老者目光一凝,盯著蘇凡看了許久,方才開口道“你的意思是要逆天改命,終結這段纏綿幾萬年的命運糾葛?”
蘇凡淡然一笑“你隻說對了一半。實際上,既然我來這大陸走一遭,那麼無論是蒼虛妖聖,還是你們寒窯,都不能阻止我的腳步。我的天賦,你已見證,可謂命中有時,便要橫道立馬,主天地沉浮,金戈鐵馬。
況且我天自縱橫,智謀也非比常人,既然是宿命,那何不由我來錯因果、亂九州,畜天下!”
老者聞言為之動容。
錯因果、亂九州、畜天下?!
自古天資綽約之人,不計其數。
縱有衝天之誌,無運豈能騰飛。
烏九絕曾與仙人偶遇,匆匆瞥過《寒窯賦》拓本一眼。
其上娟秀寫著‘天不得時,日月無光;人不得時,利運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