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司無邪找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
那李楚二人兢兢業業的將那些土匪全都帶進了院子裡一字排開,暴露在了月光和燭光下。
本來就不怎麼寬闊的院子,又一下湧進這麼多人來,越發擁擠了。
楊子曉一瞧那些人立即搖了搖頭。
義正言辭的說道“大人說笑,草民隻是一個小小的師爺,怎麼會認識這麼些窮凶極惡之徒?”
楊子曉話音一落,便聽到土匪中有一人說道“楊師爺不認識我們,我們可是跟楊師爺很熟的。”
“縣令大人時不時找我們做點事,每次楊師爺都在不是嗎?楊師爺怎麼能翻臉不認人呢?
楊師爺一聽,臉色都變了,心中暗罵著這土匪“休要胡言亂語!”
司無邪坐在凳子上,對著月光伸出左手,閉上一隻眼細細的看著,像是在觀摩什麼寶貝一般。
冷眼旁觀的看著他們互相廝咬,那些土匪在埋伏襲擊司無邪的時候吃了不少苦頭。
對司無邪怕的很!
現在楊師爺又矢口否認,可不就是在把他們往絕路上逼嗎?
他們怎會讓楊師爺如願?
彆說這番爭吵下來,這些土匪吐出不少事兒。
楊子曉看著這些人越說越沒遮攔。
‘撲通’一下跪在了司無邪麵前,言之鑿鑿,淚如雨下。
聲情並茂的叫屈“大人明鑒。草民冤枉啊,草民是這酈縣的師爺,很多人都認識草民,大人不能僅憑這幾句話就相信草民與土匪有勾結啊。”
司無邪收回看自己手的目光,看向楊子曉冷淡地問道“我說過你們勾結了嗎?”
楊子曉的動作一下凝固住了,眼淚也止住了。
他看向司無邪的時候心底隱隱有些發寒。張了張嘴叫了一聲“大大人···草民”
“想知道你們縣令去哪了嗎?”司無邪看著楊子曉問的很認真。
楊子曉早早的就注意到施縣令並沒有跟著一道回來,聽到司無邪這麼一提他心裡一個“咯噔”
司無邪並不在乎楊子曉的回答,自答自問的說著“沉江了,楊師爺體驗過溺水的滋味嗎?”
“人掉進水裡啊,一開始會很窒息,很難受,喘不過氣,然後等水進到肺裡就會很嗆。”
“當水灌滿你整個肺的時候,你會有種特殊的興奮感,當然這隻是一瞬間,因為你還沒有好好感受這種興奮感的時候,你就已經暈厥了。”
“然後啊你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司無邪一邊說,一邊伸出手虛指著楊子曉的肺。
就著這時天上的皓月被雲層遮住了一部分,司無邪一半身子浸在陰影裡,一半身在露在月光下。
她明明無害的笑著,楊子曉卻瞧著她像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令他遍體生寒,他嚇的抖如篩糠,連忙爬到司無邪腳邊,磕頭求饒。
“大人,大人,草民招,草民什麼都招。”
司無邪睥睨的看著他,將他一腳踹開,喚來劉勿“把他帶下去,好好審!”
“另外這院裡所有喝倒的人等他們明日醒了全部杖責三十軍棍,那邊那個抱著女人不撒手的,腿打斷丟出去!”
“這樣見著女人就走不動路的廢物本欽差不要!”
“至於劉勿你,本欽差今日血見得有些多了,估且饒過你。”
劉勿認真垂首聽著司無邪的安排,他想開口說些什麼,替這些醉倒的人求情,但是一看他們的那些醜態,終是沒敢開口。
最後能說出口的隻剩下一句“謝大人開恩。”
下午司無邪離開之前特地提醒了他,要將這縣衙控製起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