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司無邪依舊一襲紫袍,梳著童子的發髻,與昨日無二般的裝扮。
她一出現在公堂上,李楚便抬手示意。
處罰暫停,司無邪瞧著這麼多人都被綁著一起受刑也是覺得極為有趣。
那公堂那些被綁著的都是昨夜醉酒的人,而那個嚷嚷的很凶的便是昨日抱著舞娘不撒手的男子。
他一見司無邪連聲質問“敢問大人你憑什麼罰我!”
他不過就吃了頓酒,抱了個舞女,就要打斷他的腿?憑什麼!
司無邪睥睨的瞧著他眸光深沉語氣淡然“本欽差想罰便罰,需要什麼理由?”
那人被司無邪氣的夠嗆,說起話來也愈發的沒了理智。
“狐假虎威的小兒這般跋扈,是覺得你身後有國師府撐腰嗎?你將聖上置於何地?”
這些人中除了劉勿沒人知道司無邪的來曆,所以他們一路上對司無邪並無多少敬意。
相比之下他們還是更信服劉勿一些。
李楚聽著那男子越發的口不擇言了,他偷偷的打量起司無邪的表情來。
恐她突然發作要了那人性命。
李楚厲聲嗬斥著“向放,你若真把聖上放在心裡便住口,皇上派我們來是賑災的,而你們呢不顧百姓陷於水深火熱,反倒先貪圖享樂起來,是何道理?”
司無邪輕飄飄的打量了李楚一眼並未開口。
李楚如芒刺在背,他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他現在其實有些怕司無邪,但是他又與向放有點交情。
不忍看他就這麼死在這,才不得不開口。
好在司無邪就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並未多言。
李楚的話音一落,之前還有些不忿的人,頗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就在這時劉勿帶著一個俊秀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
隻見那男子雖然穿著一身粗布衣,但身形挺拔,不卑不亢,看上去到頗有一些風骨。
劉勿上前向司無邪行了個禮“大人,您要的人下官帶來了。”
餘洛堯見劉勿朝一個小孩行禮,有片刻微怔。
但是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連忙施禮作揖“草民餘洛堯見過欽差大人。”
司無邪罷了罷手“不必多禮。”
劉勿趁著司無邪與餘洛堯客氣的過程中,悄悄的打量了那些被綁著的人。
他心底暗自揣摩著司無邪的情緒,偷偷的在心底在組織著語言準備求情。
司無邪似乎知道他想說什麼抬手製止,接著隻見司無邪雙手背於後背走到餘洛堯麵前。
圍著餘洛堯轉了一圈。
然後開口說到“餘洛堯,酈河的事本欽差準備全權交給你來辦,你意下如何?”
餘洛堯心頭微驚,這是什麼路數?
“大人,這是何意?酈河的治理草民可做不了主。”
司無邪笑著說“我說你做得你就做得,你就說你願不願去做,放心其他的有事有我。”
司無邪雖然在笑,但是言語間滿滿都是強勢,絲毫沒有給人拒絕的空間。
她腦子裡想的是關於餘洛堯的全部資料。
前幾日無崖館,將整個酈縣的人統統查了個便。
餘洛堯在這個酈縣小有名氣,是個有學識的人。
隻不過多年來一直被施投朱排擠打壓著,一直鬱鬱不得誌。
不過能在重壓之下還保持著這般不卑不亢的模樣,想來是個心智堅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