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心中都清楚,他們越靠近上京,後麵的殺手就會越厲害。
而鳳羽也就會越危險,那座城裡不想鳳羽回去的人太多了。
轉眼間便到了暮時,沉暮遠方眼望去,除了鬱鬱蔥蔥的樹還是鬱鬱蔥蔥的樹,看來今夜又要露宿了。
算算日子他們已經有七日未曾沾床睡覺,為了不引人注目,所以他們除了進城補充乾糧,一刻都不曾過多停留。
對此蘇姑娘,居然一聲都沒抱怨過。
這不得不讓沉暮遠對她側目幾分。
他一想到這蘇姑娘這麼柔柔弱弱的,踢起人來卻能一腳將人踢到在地。
不由的有些咂舌。
他現在有點看不懂蘇姑娘了。
平日裡對世子並不假以辭色,但是眼下這麼危險的境地。
她居然一直跟著,也沒想過離開?
看來世子對蘇姑娘並不是單相思嘛。
沉暮遠哪裡曉得他那日以為的夢境,實際上卻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他以為霽月雪沒想過離開,實則根本就是鳳羽不讓她離開而已。
至於霽月雪一腳將人踹到在地這件事,老實說霽月雪自己也挺意外的。
還有她躲避那些人砍過來的大刀,遊刃有餘的模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
但是她瞧著鳳羽對她這樣的表現,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不由得疑惑更深了。
他到底是誰?為什麼會這麼了解她?
好像無論她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兒來,他都不覺得意外,甚至還會覺得理所當然。
這個問題其實已經困擾了霽月雪好些日子了,隻是她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問出口。
天黑之後,鳳羽等人運氣不錯的找到了一處破廟。
隻是門口蛛網塵土漫天飛,看起來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三人下馬之後,將馬拴在破廟外的樹乾上。
爾後三人並排向破廟裡走去,剛走到門口霽月雪突然停了下來。
她伸出雙手抓住了左右兩邊鳳羽和沉暮雨的衣袖。
鳳羽一愣,隨即嬉笑道“夫人,想牽為夫的手,明說便是,不用這麼突然。”
霽月雪對此恍若未聞,這幾日他總是將夫人和為夫兩個詞掛著嘴邊。
他便是吃準了,她不會在沉暮遠麵前開口說完。
所以才這般肆無忌憚。
更何況這種口舌之爭,最是無用了。
所以她也懶得計較,讓他自娛自樂算了。
否則這番與他細細計較下來,她恐怕會被氣的吐血。
為了這麼個登徒子吐血,得不償失!
沉暮遠被霽月雪這麼一拉,也是微微一愣。
在他眼裡霽月雪一般有事相求的時候,才會拉他的衣袖。
但是眼下她卻同時拉了他和世子的衣袖。
莫非這破廟裡有什麼貓膩?
鳳羽雖然麵上嘻皮笑臉的,但是心裡卻並非如此。
他不動聲色的遞給了沉暮遠一個眼神,示意他小心些。
司無邪從來不會做多餘了事。
她就算眼下失憶了,武功也廢了,但是有些東西是廢不掉的。
就好比她在躲避那些殺手進攻時的遊刃有餘的身姿,以及她一腳踹到一個殺手的氣力。
這些都是刻在她骨子裡,改不掉的。
所以眼下她應該是覺察到了什麼。
才會有這番動作。
沉暮遠抬了抬手,示意霽月雪鬆手。
霽月雪覺察到了沉暮遠已經戒備起來了,便收回了自己的手。